瞳孔剧烈收缩。

整个人手脚冰凉。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陆仲亨止不住的摇着头。

整个人看起来，仿佛被打击的都要崩溃了。

朱棋看着陆仲亨，说道：“我再问你几个问题，帮你捋一捋。”

“第一个问题，吉安侯，你去找陛下主动请缨来配合我这件事，真的是你脑子里完全主观的，忽然蹦出来的想法？”

陆仲亨猛的抬起头。

他目光，几乎下意识的，陡然看向了一旁的平凉侯费聚。

陆仲亨的反应，在朱棋眼中，在徐达眼中，几乎已经明摆着说明一切了。

朱棋笑道：“看来，果真如我所料。”

“是平凉侯在你耳边，给你吹了不少风吧？”

“然后默不作声的，把你推到了我的身边？”

陆仲亨不敢置信的看着费聚：“难道真的是你！？”

“你故意害我！？”

费聚忙说道：“巧合，这完全是巧合啊！”

“仲亨，你想想，当时对朱棋不满的人，可不止是我。”

“兵部里，其他人也都这样说，而且也不是我让你去接近朱棋的啊！那明明是你自己做出的决定。”

陆仲亨愣了一下。

朱棋这时淡淡道：“吉安侯，别听他的花言巧语，其他人也说，但不代表他就没说。”

“要知道，你与他的关系最好，你对他最信任，所以他的话，你听在心里的分量，要远远高于其他人。”

“而且……”

朱棋眯了眯眼睛，目光瞥了一眼费聚，道：“我想，不出意外的话，我接到了调查饷银案的消息，应该是他对你说的吧？”

“就算是你们兵部有人对我不满，但最多也就对我这个人不满，而不会在意我是否又接受了什么任务，更别说那个时候，饷银案还没完全交到我的手里。”

“所以，如果有人在饷银案交到我手里之前，就知道我接了饷银案这个任务，必然不是因为对我不满，而是因为在意饷银案本身！”

朱棋和王正，在接到饷银案后，就迅速赶往了库房。

可到了那里时，陆仲亨已经在那等着了。

这就说明，陆仲亨是比自己，还要更早知道自己接了饷银案的！

这时间差，本身就不合理！

除非，有人要么格外关心自己，且在锦衣卫里有着足够大的能量，知道关于自己的任何风吹草动。

但以兵部对自己的不满，还不至于让陆仲亨这样的人物，对自己一个小旗这般关注。

再加上，陆仲亨在锦衣卫内，也没有什么特殊影响力。

他也没有办法比自己更早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所以，就只有另一种可能。

有人一直在盯着饷银案，所以饷银案一有动静，就被发现了，然后才因为饷银案，知道的自己！

也就是说，逻辑关系是完全不同的！

陆仲亨说，是因为要找自己麻烦，所以才知道自己调查饷银案！

可实际上，是有人知道了饷银案被调查，才知道的自己！

陆仲亨听着朱棋的话，只觉得自己以往的认知，完全被颠覆了！

他一直以为完全是自己主动的行为，却没想到，竟是受到了蛊惑与摆布！

他猛的看向费聚，不敢置信道：“真的是你！竟然真的是你！”

“是你告诉我，朱棋要调查饷银案的！”

“正因为这一点，所以我才去找陛下请缨的，倘若你不告诉我，我最多也就是心里不爽罢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找朱棋的麻烦！”

“所以，是你，真的是你！”

费聚一脸的委屈，他说道：“仲亨，这是巧合啊，我也是听到别人说的，所以我才说给了你听，我也没想到你会真的对朱棋出手啊！”

“听到别人说的？”

朱棋似笑非笑道：“那我倒要好奇了，连我这个本人都尚未接到的消息，平凉侯又是听到谁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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