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已经到了中都了?”
“是!”
“这个铁铉是何人?涂节为何缉拿他?”
“父皇,铁铉原本是国子监学生,一年前去河南实习历事,所见所闻,触目惊心。
铁铉不忍见百姓荼毒,相约赴京师为民上诉,竟被污蔑为元兵探子,遭受捕杀。
若不是他扮作一个小沙弥,只怕早就死在了开封府上。”
“你跟咱说说,他所见所闻有何触目惊心?”
“父皇,河南淮西公侯纵容家人奴仆,倚势干禁,侵夺田亩,占据民田为私产,役百姓如使奴仆,百姓稍有不满,轻则鞭笞加身,重则毁家杀人。
有许多乡里老人带本乡民众赴府、省、京师举发,数年来这些告状者,竟被公侯家丁拦路截杀,死伤者无数!”
朱元璋听到此话,眼神眯了眯。
“还是淮西公侯,太子你说咱辛辛苦苦地带着他们打下江山,他们已经是大明的主人了。”
“可对这个大明为啥还不好好爱护,非要做这些天怒人怨的事情!”
“他们这些该不该杀,该不该死!”
“如果杀一些官员能让百姓好过一些,儿臣认为该杀!”
“凤阳老家那边有一首花鼓戏,不知道你听了没有?”
朱元璋突然问道。
“儿臣不知。”
“那咱念给你听听!”
“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本是个好地方,自从出里个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
“太子,这是有人在坏咱大明根基啊!”
“这些年咱对有些人是太宽容了,造成了他们这种肆无忌惮,任意妄为。”
“朕的江山病了,有些地方已经开始生疮流脓,要治这个病,就要把这个疮连根拔去,连同周边坏死的血肉一通剜去!”
“咱能从一个放牛娃打下这个偌大的江山,那都是从刀山血海中闯过来的,干的就是杀人的营生。现在,也不在乎多杀一些人!”
“标儿,重新组建检校吧!前些年咱听从刘先生的话,撤掉了检校。这才导致了他们欺上瞒下,沆瀣一气。”
“去准备人手,把这个检校的队伍重新拉起来,咱要让他们这些做官的,睡觉也要睁着一只眼睛,时时刻刻警醒自身。”
“儿臣遵命!”
朱标走后,朱元璋提起大笔在纸上写下了一趟字,
“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
朱樉带着大部队十天的时间走了二百余里。
大部队行军太磨人。
一天中,有一半的时间花费在安营扎寨和生火做饭上。
道路坎坷难行,不时有马车断轴。
还有经常跑出去撒欢的牲口。
怒卫的骑兵在忠字营的教导下,军事技能开始飞快地增长。
还有他们的身体素质也在一天天变得强健。
身体底子不好的人,早就扛不住虐待,死了。
这些活下来的人,身体素质都非常好。
现在朱樉丝毫不吝惜肉食,天天屠宰掉几十头牛羊,进他们进补营养。
这些人的力气也变得比十天前大了许多。
蒙古部落的人,他们老老实实地推车,朱樉也没有难为他们的意思。
更没有像他们对待汉人一样,动辄打骂。
对于这些人,朱樉也是有打算的。
之前他跟朱棣讲的话,并非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