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朱棣依旧像来时一样,端正的坐在椅子上。
只是身旁的茶水,已经还了好几次。
茶碗里的水,颜色已经快淡如白水。
候在一旁伺候的丞相府丫鬟上前,恭敬道:“王爷,奴婢重新给您沏一壶吧。”
“别!”
见那婢女上前就要来端茶盏,燕王朱棣连忙伸手护住,“不用,本王就是要看看,这茶得喝成什么样,才能等到你们家丞相出来!”
已经在丞相府枯坐两三个时辰的燕王朱棣,此时心里自然清楚:
左丞相李善长不是外出了,而是就躲在丞相府里,只是不愿意出来见自己罢了。
既然丞相李善长不愿意出来见自己,那就说明,李善长心中必然知晓自己此番来意。
只是不愿意卷入其中,
因此避而不见。
随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丞相府中也已经开始点亮烛火。
躲在屏风后面的丞相府管家,看着大厅内的燕王朱棣全然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心中也是急的直跺脚。
无奈之下,管家只得再次前往书房通禀情况。
燕王朱棣在大厅内坐了多久,左丞相李善长便在书房内写了多久字。
此时管家前来通报,推门而入。
“老爷,夫人!”
管家对着书房内的李善长和其糟糠之妻赵氏躬身行了一礼,而后开口道:“老爷,燕王他···”
左丞相李善长没有急着说话,只是先伸手打开了放在一旁的竹篮。
这是丞相夫人赵氏半个时辰前给李善长带来的晚饭。
李善长却一直没动,放在竹篮里。
丞相夫人赵氏,便一直呆在书房,陪着李善长。
因为竹篮里的饭食都盖着盖子,所以此时的饭菜还是温热的。
李善长指了指竹篮,对管家说道:“来者是客,把这些饭菜给王爷送去,不能让客人在相府上饿着肚子。”
“是,老爷。”
见李善长如此回话,管家便也不再好说什么,提起竹篮便要离去。
“等等!”
李善长起身,喊住管家。
而后从桌面上抽出一张字条,递到管家手中,吩咐道:“等王爷吃完饭,你再把这个给他。”
“是!老爷。”
相府大厅内——
看着竹篮里丰盛的饭菜,燕王朱棣也不客气。
在这儿枯坐了几个时辰,也确实饿了,抓起碗筷便吃起来。
丞相府的管家这时候,则恭敬的候在一旁,等着燕王。
趁着燕王朱棣吃饭的功夫,左丞相李善长已经带着夫人,悄悄来到后厨。
吩咐下人炒几个菜,就在后厨简单吃着。
“善长,你给燕王爷的字条上,写着什么?”
丞相夫人赵氏手里端着碗,但心中还是不解,故而向李善长问话。
面对夫人的问话,李善长只是哑然一笑,而后答非所问道:“燕王与某本就没有什么交情,全凭借琼王这条线,两家才有些往来。”
听到此处,丞相夫人后知后觉,问道:“难道是琼王那孩子出事儿了?”
李善长不说话,只是扒拉了一口饭,表示默认。
明白李善长的态度后,夫人赵氏便皱起了眉头,语气中也带着些指责,“既然是关于琼王那孩子,你为何还要躲着燕王?”
“你不是也常说琼王那孩子懂事,聪慧吗?”
“作为师父,你就忍心看着他落难也不出手相助?”
夫人赵氏说着,渐渐红了眼眶,放下碗筷,取出袖中的手帕擦拭眼角。
说话的声音却已经开始哽咽,“柏儿那娃娃,一点都不想帝王家的皇子那般高贵,几次来咱们家吃饭,都一口一个师娘,叫得多亲呐!”
嘴里抱怨着,赵氏便提起绵软的手,握拳砸在李善长宽厚的肩头,“你这个做师父的,也不知道心疼孩子,柏儿可是你一手带大的徒弟!”
面对夫人赵氏的抱怨,左丞相李善长选择保持沉默。
过了许久
李善长才缓缓开口道:“你以为我不心疼孩子?我不在乎柏儿?”
“那是我徒弟!我稀罕着呐!”
“上次他在满朝文武里借钱,没有亲自登门,为了这事儿,我都气了好几天。”
说着,李善长语气又严肃起来,看向夫人赵氏,语气中同样带着诘问的意思。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是一场皇族内部的争斗?”
今早在尚书房发生的事,位极人臣的李善长,自然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也因此预料到朱棣会来找自己,因此才提前吩咐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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