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北季家是名门望族。
上几代的祖宗都是朝廷官员,一个个都是书香子弟,儒雅书生。
可到现在这几代出了点岔子,完全和儒雅这几个搭不上边,特别是季善林这个旁支。
经商致富,有名有声望,那自然是不缺女人,但可惜原配发妻不能断,没办法只能在外私养了。
而养的女人却生了个不懂理,傲慢放纵的私生子。
这看,养了这么久。
只记得自己是半路出道的季家大少爷,却忘了压在他头顶上还有个纯正的季大小姐。
季颢看着面前的女人,触及到她那双浅褐色的眸子,心内升起忌惮,“你怎么在这儿?”
季清晚敲了敲墨镜,挑眉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季颢扫了眼她身旁的任尤州,“任少带来的?”
任尤州半搭着腔调,好笑道:“季颢,这是季家的地盘,季大小姐用得着我带来?”
任尤州的脾气大的很,怼人的本事算第一。
凭着季任两家的世交,任尤州和季清晚同辈,按理来说,季颢可以叫得上他一声州哥,但这人没理。
他对季颢的看不上,表现得明显再不能明显了,而且他的身份压在上头。
季颢就算再怎么不爽,对他也要尊称一句任少。
说不过他,季颢侧头看了眼季清晚,压低声音警告她,“爸不知道你过来,等会儿如果他知道了……”
“能怎么样?”季清晚打断他,歪了下脑袋,“他难道还能打我?”
季颢有些语塞,季善林当然不可能打她,就算再看她出去抛头露面不满意,但他更要他的脸面。
“我进来半天了,连你都知道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你当他和你一样傻?”季清晚毫不畏惧反问他。
季颢立即皱眉,微微有些怒气,“季清晚,别太得寸进尺。”
任尤州看着这狗小子的表情,突然觉得这个人几年不见,胆子有点越来越肥了,居然敢当着他的面挑衅了。
可还没等他有反应,季清晚先低头笑了一声,唤了一声,“季颢。”
她抬起头,半睨着眼,嘴角笑意一点点淡下去,“得寸进尺的这词,别乱用。”
语气毫无波澜,平淡却有些瘆人。
而季颢看着她的神情立即想到了儿时的回忆,脚步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季清晚见他这反应,抬手戴起墨镜,随口道了句,“与其在我这儿浪费口舌,你还不如去季善林那儿好好当他的乖儿子。”
说完,她迈步向前走,经过他时忽而想起了某人,“哦,对了。”
话音一顿,季清晚侧头扫了眼他的身体,意味深长道:“好好玩,别太累了。”
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季颢闻言皱了下眉,猜测她的意思。
季清晚说完话,转身就带着身后人离去,空留季颢站在原地。
远处大厅内正准备过来找人的贝诗蕊,没想到再次见了刚刚戴墨镜的女人。
随着距离的缩短,女人的身影经过,贝诗蕊脚步稍稍放慢,看见那幅墨镜侧边露出的眉眼和熟悉的侧颜。
刚刚还存有的怀疑,她现在完全确定这个女人是季清晚。
但这次来时不同,此时女人的身旁多了一位高挑的男人。
身着西装,相貌和身材气质都很上乘的男人。
贝诗蕊目光落在男人的侧脸轮廓,凭着感觉,一眼就能断定这个男人和季颢不同。
他更有权势和地位。
她眼眸微眯,幽幽望着了对面离去的男女。
两人并肩同行,关系似是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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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你和季颢说的话什么意思?”
任尤州走出宴会厅后立马低头问她。
季清晚闻言“哦”了一声,简要的把刚刚看到贝诗蕊的事说了一下,顺带也介绍了这个女人的婊里婊气。
任尤州听完,还真的有点没想到,“季颢这小子,胆子这么大都敢包养小明星了?”
季清晚态度无所谓,“包就包了,享受生活。”
任尤州想到那狗小子的样子,嗤笑道:“还真的是虎父无犬子。”
季清晚嘴角微勾,“任少这么会说话,就多说点。”
被她夸奖,任尤州轻哼了一声,差点翘起尾巴,“老子最強。”
季清晚被逗笑,而任尤州对上她的墨镜,忽而想起了她的事,扬了扬下巴,“你这几天热搜什么情况?”
“热搜?”季清晚眨了一下眼,“什么热搜?”
苏泽那条不是早下来了?
任尤州想了想,按着记忆里的一字字念出,“盛瑜甜心护送,下车时甜蜜为对方女性提行李,整理帽子,暴击!”
最后两个词音调特别上抬,完全表达了感情。
“……”
季清晚表情无语,“你有病?”
任尤州轻啧一声,“季大明星艳福不错啊,走了一个苏泽又来一个盛瑜。”
季清晚懒得理他的调侃,倒是有些好奇,“你怎么认出来里面的人是我?”
任尤州摇摇头,“你别说你把整张脸遮住了,我就算只能看到一个手指头都知道是你。”
季清晚眉梢单挑,“任总这么熟悉我?”
任尤州轻“呵”一声,“我吹得你也信,老子只是觉得那人像你,特意派人查的。”
季清晚歪了下脑袋,“没想到任总还挺关心我的。”
“热搜闹得沸沸扬扬的,我连微博都打不开,还以为你被人绑架了。”
任尤州眉眼微抬,带着些挪揄,“哪想到你这是在艳福中。”
季清晚莫名其妙,“什么艳福?”
“盛瑜回应的那条微博啊,算什么意思,你们俩隔空唱情歌呢?”
季清晚反笑一声,抬了抬墨镜,“我说是他单方面模仿我,我什么都没干,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