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尺仰天大笑,声音仍是哭不像哭、笑不像笑,说道:“老前辈?哈哈,我好,我好,哈哈,哈哈!”说到后来,脸上满是怒容。绿萼不知这句问安之言如何得罪了她,心下甚是惶恐,回头望着杨过求援。
绿萼全神注视裘千尺,但见她头发稀疏,几已全秃,脸上满面皱纹,然而双目炯炯有神。裘千尺也是目不转瞬的望着绿萼,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却把沈逍撇在一旁,不加理睬。裘千尺看了一会,忽道:“你左边腰间有个朱砂印记,是不是?”
公孙绿萼又是大吃一惊,心想:“我身上这个红记,连爹爹也未必知道,这个深藏地底的婆婆怎能如此明白?她又知道我的生辰八字,瞧来她必与我家有极密切的关连。
于是柔声问道:“婆婆,你定然识得我爹爹,也识得我去世了的妈妈,是不是?”
裘千尺一怔,说道:“你去世了的妈妈?哈哈,我自然识得。”
突然语音声厉,喝道:“你腰间有没红记?快解开给我看。若有半句虚言,叫你命丧当地。”
公孙绿萼回头向沈逍望了一眼,红晕满颊。沈逍识趣的转过头去,背向着她。绿萼解开长袍,拉起中衣,露出雪白晶莹的腰身,果然有一颗拇指大的殷红斑记,红白相映,犹似雪中红梅一般,甚是可爱。
那婆婆只瞧了一眼,已是全身颤动,泪水盈眶,忽地双手张开,叫道:“我的亲亲宝贝儿啊,你妈想得你好苦。”绿萼瞧着她的脸色,突然天性激动,抢上去扑在她身上,哭叫:“妈妈,妈妈!”
沈逍早知那老太婆的身份,也没太在意。
裘千尺蓦地里双眉竖起,脸现杀气,那婆婆厉声道:“公孙止叫你来干么?要你花言巧语来骗我,是不是?”
绿萼摇头,叫道:“妈,原来你还在世上,妈!”脸上的神色又是喜欢,又是难过,这显是母女真情,哪里能有半点作伪?
裘千尺却仍厉声问道:“公孙止说我死了,是不是?”
绿萼道:“女儿苦了十多年,只道真是个无母的孤儿,原来妈好端端的活着,我今天真好欢喜啊。”
裘千尺指着沈逍道:“他是谁?你带着他来干么?”
公孙绿萼道:“妈,你听我说。”
于是将沈逍的事情说给她听。
裘千尺当场大怒:“你不过与他一面之缘,丝毫对他不了解,为何如此倾心于他,还为了他累的身受重伤。”
公孙绿萼难为情的答道:“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