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是日日重复的无聊,江攸宁在工位上时不时开始发呆,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零点开始, 朋友圈就被花式秀恩爱霸了屏。
单身的负责点赞、祝福,江攸宁也给很多人的动态点了赞。
路童和辛语昨晚在辛语家过得夜,酒喝到凌晨三点。
3:12,两人同时发了一条朋友圈,互cue。
【男人能给的, 姐妹也能。】
辛语配图是一捧开得热烈的红玫瑰,路童配图是“挚爱”的钻石尾戒。
有人评论了一句:X生活姐妹仿佛给不了?
辛语:没关系, 我们有钱,可以逛夜店。
路童:姐妹一起玩男人难道不快乐吗?
大家在下边纷纷对她俩瑞思拜。
辛语昨晚就给她拍了和路童一起吃饭的照片, 在三个人的小群里调侃她:好好跟你家沈先生享受七夕吧。
——我们两个单身狗报团取暖。
——晚上说不准还能去酒吧来段艳遇。
全世界都以为她在幸福的过七夕,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彻夜难眠。
一直熬到下班,江攸宁在小群里发:喝酒吗?
辛语:???
路童:!!!
江攸宁:银月集合,我请。
辛语:我去?
路童: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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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酒吧是北城的高奢酒吧, 出了名的销金窟, 卡座个人低消五万八,包厢五十万起。
北城名流玩乐的场所, 也有拜金女一掷千金来这里钓凯子。
江攸宁以前对酒吧好奇,江闻便带着她和辛语来过一次,从那之后,很少去酒吧。
偶尔喝酒也是在辛语家里,或是在辛语的陪同下去清吧。
银月不算清吧,但也没有明面上就摆出来交易。
所有的一切都被隐晦的写进了菜单里,能点男的, 也能点女的, 只要钱到位,多好的都有。
江攸宁只是单纯的想喝酒,还想花钱。
用沈岁和的卡。
结婚前, 沈岁和为了表示结婚的诚意, 直接给了她一张不限额的黑金副卡,她从没用过。
一来是她自己有工资,二来很多东西会有人送,她很少有需要花大钱的地方, 就算有, 她自己也有存款。
刚从纽约回来那阵,她会接一些文件的外语翻译,越是专业性强的文件给的价格越高,她攒了不少钱。
后来陆陆续续也有人在给她介绍这种活儿,只是她现在时间紧了,接的也就少了。
她消费欲望很低,很少有这种拼了命想花钱的时候。
辛语和路童都震惊了一把,两人刚和好如初,跟牛皮糖一样黏在一起,一整天都没分开过。
她们来的时候,江攸宁已经坐在吧台,点了近三十万的酒,其实也就两瓶。
她不是个会品酒的。对酒评价的好坏也就只停留在味觉表面。
辛辣、苦涩。
像极了她的婚姻。
“沈岁和呢?”辛语甫一落座便气势汹汹地问:“他是去外边找绿茶妹妹了?”
“没有。”江攸宁给她和路童递了杯子,语气淡淡:“出差。”
辛语:“……全世界就他有工作?”
江攸宁沉默。
“七夕出差。”路童啧了声,“沈律不亏是干大事的人。难道我现在不成功是因为没他有魄力吗?”
辛语翻了个白眼,“不要为自己的菜找借口。”
“我这是合理推测。”路童说:“七夕都能出差的已婚男人,不是工作狂就是不想跟老婆过节。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献给了工作,能有这个成就也不难理解。”
两人就着这个话题调侃了会儿,江攸宁仍旧闷闷不乐,酒一杯接一杯,跟喝水似的。
路童摁住她的手,“你以为自己千杯不醉啊。”
江攸宁抬眼看她,脸已经通红,眼睛也是红的。
她酒量不算好,三杯就能醉。
但今天有心事,拿出了千杯不醉的架势给自己灌了一瓶。
“行了。”辛语把酒一拿,“一个人喝闷酒有什么意思?来,姐姐们陪你喝。”
江攸宁自此没再说话,一杯杯灌酒。
三个人长得都不差,尤其辛语,腿长到无处安放。
不一会儿就成了酒吧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很多人都以为她们是来钓凯子的。
后来发现是真失恋,也是真有钱。
劲头上来,点了一瓶39万的<玫瑰庄园>,不一会儿就有人来跟辛语搭讪。
辛语毫不客气,“不好意思,我恐男。”
等到<玫瑰庄园>喝完,又有人上来搭讪,只是这次搭讪的对象是江攸宁。
娇艳玫瑰玩腻了的富二代们,更喜欢一眼看去并不惊艳,但越看越美的温和美人。
五官像是被精心雕刻过,一双鹿眼荡漾着水波,唇上还残留着酒液,看上去波光潋滟。
在酒吧灯光的照耀下,看上去又纯又欲,是近乎完美的一夜情人。
只是,来搭讪的人略显青涩。
他穿着一件白T,浅色牛仔裤,脚上是最新款AJ,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饰品,跟这个酒吧格格不入。
“小姐姐……我……我能……”他站在江攸宁面前,说话磕磕绊绊,“能加你微信吗?”
单刀直入。
在酒吧这种盛产一夜情的地方,他这话显得特别清纯。
不是我能请你喝一杯么?或今晚找哪里?
而是要加江攸宁的微信。
“什么?”江攸宁喝得有些多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喜欢你。”男孩抿了下唇,这一次说得流畅起来,“我想加你微信。”
江攸宁眉头微蹙,忽然笑了,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一个近乎完美的弧度,眼尾上挑,那双鹿眼里像是盛满了星辰大海,熠熠发光,皮肤紧致到看不见一丝毛孔,看上去撩人得很。
“我们认识吗?”江攸宁轻笑,带着几分轻蔑,“你怎么就喜欢我了?”
男孩身后忽然涌来一大帮人,轻佻地吹了声口哨,“阮暮,你行不行啊?”
“要姐姐个微信都要不到,菜不菜。”
“姐姐,阮暮看了你一晚上了,就加个微信呗~我们阮暮可是根正苗红好青年。”
在灯光的映射下,阮暮的耳朵根都红了,辛语一勾江攸宁的肩膀,“想不到我家宝贝在当代大学生群体中还有市场啊。”
“别闹。”江攸宁睨了她一眼,尔后好奇道:“你怎么知道他还是学生?”
路童笑了,露出灿烂白牙,“你是不是糊涂了?他穿着咱们华政的T恤呢,logo还在。”
被打趣了这么长时间,阮暮也破罐子破摔了,他打开手机微信二维码,大有一副“你不加我不走”的架势,“我也说不上来,就是喜欢。”
“虽然之前不认识,但现在我们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