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柠转过身想要快速离开,只见回廊的门突然被人关上。
先前的老妇人露出一副得逞的表情,哪里还有原先的老态与和善。
看着面前昏暗的庭院,赵舒柠的头昏昏沉沉,如同灌了铅一般,她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按着头,只觉得意识逐渐模糊,直到昏倒在地。
再次醒来的时候,周边都是废弃的旧物,赵舒柠努力挣脱,奈何自己的手已经被束缚在一根横木之上,动弹不得。麻绳在她的手腕上勒出一道道红痕,而眼下没有锋利的东西可用。
“不用白费力气了!”木门被人从两边推开,老妇人恭敬地站在一旁,直到走出一个绿色裙衫的女子,她戴着帷帽,看不清表情,可赵舒柠只是听声音,便认出了来人。
是李虞然!
往日中她与李虞然只是口角居多,即使再互相看不惯,也不会如此,如今竟敢公然绑架自己。
“李虞然,你就不怕我皇兄将你处死。”赵舒柠看着那道绿色的身影说道,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憎恶。
“我现在顾忌不了这么多,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会沦落至今,不仅丢了清白,眼下还要嫁到蒙族,现在连父亲都抛弃我了,都是因为你赵舒柠。”
李虞然说到激动之处,一把将帷帽扔到地上,拿起头上的簪子直抵赵舒柠的脖颈。
赵舒柠面不改色,与李虞然愤怒的视线相对:“我什么也没做,你有今天这个下场完全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你一味的争强好胜,又怎么会至此。”
李虞然的性子她也能猜到,定是想陷害自己与乌尤,结果乌尤进了李虞然的帐中,才会有今天的事情。
李郡公从小对她娇生惯养,凡事就喜欢和她较量,赵舒柠看在眼里,只是心中不计较罢了,如今变本加厉,显然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你从来都会巧舌如簧,旁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你巴不得看见我嫁去蒙族,死在那里。”李虞然说到激动处,又开始小声地哭泣,手中没了分寸,将那簪子刺进了几分,赵舒柠本就一身细嫩的皮子,白皙的脖颈很快就是一道血痕。
一旁的老妇人见形势不对,赶紧上前提醒了几句,眼前这位,到底是大周唯一的公主,皇帝对其宠爱有加,若在此时死在这里,恐怕摊上不得了的大事。
前些时日,李虞然在寺中找自己寻了几味药材,本以为她只是身体不适,便托人带给了她,可是直到后来出事,才知她将其中的几味药材提炼出来,做成了使人意乱情迷的药物。
且这药,竟用在蒙族未来的国君身上,最终事情未成,李虞然白白丢掉了清白。
她是李虞然的奶妈,从小看着李虞然长大,这孩子执念太深,可是她却不想这孩子平白丢了性命。
李虞然到底没失掉理智,她只是想在去蒙族之前给赵舒柠一个教训,并没想伤她性命。
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赵舒柠能够顺风顺水,而自己即使努力再多,也只能作为她的陪衬。
就在这时,李虞然将手中的簪子从赵舒柠的脖颈移至她的脸蛋,看着这张她曾嫉妒的脸露出了诡异的笑来。
“你不就是空有一张脸蛋吗?旁人不是说你是京城第一美人,我今日就要看看你以后还怎么去勾那些人的魂儿的。”
说罢,李虞然使劲刺过去,赵舒柠闭了眼,心中却不恐慌,若是真有此一劫,那也是她躲不过的。
只是预想的疼痛并没有来。
“砰!”一阵钝器击落的声音响起,赵舒柠睁开眼,就看到李虞然十分痛苦地捂着自己的手,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流了下来,一旁的老妇人惊慌失措扶着李虞然。
一众暗卫鱼贯而入,迅速将李虞然团团围住,齐晏在人群中走来,赶紧替赵舒柠解开了绳子,察觉到她身上没有流血,稍稍松了一口气,只是视线落在她凝脂般的脖颈时,眼神一暗。
齐晏看了一眼李虞然,那视线让她瞬间打了一个寒颤,齐晏眼神里的肃杀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只是,他和赵舒柠有什么关系。
但她来不及细想,就被人往嘴中喂了一颗药,并强迫吞下,奈何她如何也无法吐出来。
再开口时,便再也无法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