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山一干人虽然栖身在弘觉寺,可并未占据弘觉寺的大殿和禅房,而是刻意选择了鹤林深处的几处杂房作为栖身之所。这并非王大山等人不敢在佛祖面前造次,而是做好了防备之心,防备日本人偷袭。
海子和良子事先已经摸清了这一切。对于王大山一伙人的所作所为,弘觉寺的住持明灯法师也是有苦难言。当初,他同意王大山一伙人入寺完全是出于慈悲之心,但不同意他们持枪入寺。可王大山却是凶蛮无理,叫嚷着:“没有老子在外面吃枪子杀日本兵,哪里有你们诵经拜佛之地?”。这一番听似理直气壮的说辞令明灯法师哑口无言,出家人已跳出红尘,可日本兵在南京犯下了天怒人怨的恶行!如果说王大山这一干当兵的是为了保家卫国、扬善除恶才落难至此,那弘觉寺就不能把他们拒之庙门之外!可谁想迈进寺门后这伙人便露出了强盗嘴脸,不仅在寺内横行霸道,强行把仅剩的几袋白米抢了去,更是到外面祸害乡邻,所作所为于强盗土匪一般无二。
夜黑时分,谭云峰带领海子等人来到了弘觉寺。王大山毕竟是行伍出身,虽然行的是土匪勾当,可身为军人的警惕性却没有忘记,庙门外专门设了几个明岗暗哨。
海子早已摸清了岗哨的位置,带领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摸过去,然后突然蹿出,悄无声息地就把几个岗哨给俘虏了。
弘觉寺内一片漆黑,鹤林深处也是一片寂静。
“人在哪儿?飞燕在哪儿?”
大壮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着,眼睛中满是焦虑和恐惧。眼前的安静就如同这一切都死去了一般,他害怕付飞燕会遭遇什么不测?
谭云峰无暇顾及大壮的心情,他命海子和良子带人沿鹤林左右两边穿插,他自己则带人从正面摸进。
谭云峰带人很快就摸到了王大山等人的藏身之处,三间杂房一字排开,中间那一间就是王大山发号施令和居住的地方。房屋内有灯光从窗棂透出,这么晚了,王大山还没有睡觉?
谭云峰命海子和良子带人悄悄守住其它两间杂房的门口,他则带人悄悄来到王大山的屋门前。屋内静悄悄地,灯光透过了窗棂,窗棂上并没有贴窗纸。
谭云峰谨慎地望向屋内,屋内被一张大木板一分两间,外间简单的摆放着一张木桌和几把椅子,木桌上有一盏煤油灯燃亮着,灯光上下跳动。里间被木板和门帘隔着,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跳动的灯光从缝隙透了出来。
大壮原本是在一旁等待消息,为了安全起见,谭云峰还专门命人看着。可大壮早已按耐不住七上八下的担心和焦虑,当知道王大山就在眼前的屋里时,一下子怒火中烧,一把推开身边的人,几个纵身就来到屋门前,怒骂着飞起一脚就把房门踢开了。
“王大山,你个王八羔子!飞燕呢?飞燕呢?”
“大壮!”
谭云峰见状急忙不顾安危地冲了进来,可随即就被大壮惊恐的大叫声给怔住了。
“啊……飞燕……”
大壮的大叫声戛然而止,一脸惊恐和愤怒的呆愣在里屋门口。
不明就里的谭云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可随即又把望向里屋的目光收了回来,一脸难过的摇摇头。
王大山全身**的趴在床上,在他的身下还压着一个人,一个也一丝不挂的女人,长发和女人脸都露在外面,那个女人正是付飞燕。
王大山如同死去一般一动不动,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可插在他脖子上那把精巧的匕首却非常醒目,那是大壮专门送给付飞燕防身用的。
付飞燕怒目圆睁的躺在王大山身下,一动不动,也如同死去一般。王大山脖颈汩汩直冒的鲜血淌在她雪白的身体上、床上、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