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瓮声答应着。在他心里，他可以为了雪儿去死！可付飞燕呢？他似乎又舍不得死！他怕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付飞燕了。

“娘啊，要是我死了飞燕怎么办啊？谁来保护她？”

大壮又犯起了憨劲儿，他那左右为难的样子让钟红真不知说什么才好。

栖霞山四周的枪炮声已经沉寂了十几天了。那一小袋豆干也快吃完了，钟红心里思量着该到哪里去安身？栖霞寺是回不去了，这几天时不时有成群的难民从山上下来。他们说寺里已经断粮好几天了，现在菩萨也保佑不了了，再待下去就会饿死！既然躲在哪里都是死路，不如出去闯一闯，或许能闯出一条生路！据说南京城里的日本人不再见人就杀了，他们想回去赌一赌生死！

钟红也起了回南京城的念头，想跟着那些难民一起走，毕竟人多大家可以相互照顾一下。

“妈……妈！”

付飞燕的呼喊声打断了钟红的念头。

“妈……妈你醒醒！你怎么了……妈！”

付飞燕已泛起了哭腔。

赵春芝一言不发的躺在那里，两眼和嘴唇都紧闭着，脸色蜡黄，人如同死去一般。

“这……”

钟红惊恐地急忙搭手一摸鼻下，气若游丝。再摸额头，额头却冰凉。

“钟妈妈，我妈这是怎么了？救救我妈……”

付飞燕惊慌失措地站在那里大哭起来。大壮在一旁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

“飞燕，付夫人的病样似乎和大壮不一样，看样子病的不轻，应该赶紧找郎中看看！可现在到哪……”

钟红一脸急色的欲言又止，她是想说找郎中，可现在又到哪里去找郎中？

“钟妈妈，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妈妈……求求你……”

付飞燕彻底崩溃了，哭喊着，跪在地上不住地向钟红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