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腾先生,我需要去药房看一下,不知现有的药能不能让拉贝先生醒过来?”
威尔逊神色凝重的叹着气。
“清水君,你和威尔逊医生一起去。”
一腾的戒心还是无处不在。
威尔逊跟着清水走进了军事病区的药房,有了一腾的允许,再有清水陪同,站岗的日本兵自是不会阻拦。药房里最多的就是急救包,这些都是日本人从战地医院运来的,其它的就是生理盐水,消毒盐水、葡萄糖水,在最里边的药架上摆放着为数不多的西药,有一盒盘尼西林就摆在最上边,威尔逊一眼就看到了。
“清水医生,拉贝先生的状况很奇怪,你认为该用什么药?”
威尔逊一脸认真地向清水请教。
“威尔逊医生,不必客气!你的医术很精湛,这次我们需要精诚合作!现有的药你都可以用。刚才一腾君说了,一定要拉贝先生醒过来。”
清水也是一脸的认真,他学的是西医,对于威尔逊的医术他也是自愧不如,这一点他是实话实说。
“清水医生客气了!我的想法是先把拉贝先生的心率稳住,后面的事情就是寻找昏迷的病因,你说呢?”
威尔逊一边说着,一边径直超存放西药的药架走去。
清水点点头,从医者观点去分析,威尔逊说的毋容置疑。
“拉贝先生现在是潜意识昏迷,心率过快或许是因为脑波神经活动频繁的缘故。拉贝先生人虽然昏迷不醒,可他的思想似乎是清醒的,这也太奇怪了!”
威尔逊一边找药一边自语着,他像是在凝眉思考,又像是在说给清水听。
清水就在一旁寸步不离,可思想和注意力却跟着威尔逊的一番理论跑了。这都源自于威尔逊把拉贝的病情分析的越来越深刻,似乎也越来越接近病因了。因为,他首先是一名医生,后面的身份才是日本军人。
威尔逊说来说去,绕来绕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等到清水回过神儿来时,他已把鼓楼医院仅有的六只盘尼西林装进了内衣口袋,外面的盒子仍是原封不动。
威尔逊和清水拿着药回到了拉贝的病房,一腾仍在病房里守着,他在等结果。
“一腾君,我和威尔逊医生商量过了,先给拉贝先生注射镇静剂,只要把心率降下来就无生命危险。等生命指标平稳后,我们可以顺便查出病因。你不必担心了,已是深夜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守在这里,有情况我随时汇报!”
清水给了一腾一颗定心丸。
一腾还是长舒了一口气,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只要拉贝不死在国际安全区,他就可以置身事外了。
一腾离开后,威尔逊也借故领着哑巴走了,哑巴临走时还上前不舍的给拉贝盖了盖被子。期间,有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躲过了身边所以人的视线,他的手在拉贝的头部和胸口来回抖动了几下。
天色已经开始放亮,威尔逊并没有回到住处,而是跟着光头他们先到了夫子庙,又跟着白凤和哑巴来到了水西门。为了不引起日本兵的注意,威尔逊和白凤她们分开走。威尔逊在前,白凤她们随后。
威尔逊安全通过了水西门,他是外国人,日本兵拦都没拦就让他过去了。对于随后而到的白凤和哑巴却是持枪而立,白凤的这幅尊容令他们心生厌恶,哑巴那老气沉沉的神态也令他们满脸不屑,冷冷上下打量几眼后便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