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2月1日!日寇侵略的魔爪终于伸向了中华民国首府——南京!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南京城往外延伸的纵深防御阵地相继陷入了日寇的飞机和大炮的猛烈轰炸之下。不知是受淞沪溃败阴影的影响,还是惧怕于日军的魔鬼战斗力,**国军士兵根本守不住,长达二百多公里的主防御加复廓阵地让日寇的铁蹄只用了八天时间就给踢翻了。
1937年12月9日,侵略者的铁骑终于兵临南京城下!虽然国民政府行辕已经迁往武汉,可在全体中华国民的心中,南京依旧是中华民国的首府!宋代林升的:“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的愤愤诗句犹在耳边!八百年前的那场“靖康之耻”的始作俑者也已经遗臭了八百年!可现在的**国民政府呢?他是否想重蹈覆辙?是否想背负后来者的骂名呢?看似不会!临危受命的南京卫戍区总司令唐生智似乎也不敢沦为亡国奴!因此,当面对日寇下达的最后劝降通牒时,他代表国民政府断然拒绝了,并于当日给南京城内的全部守军下达了:卫参作字第36号作战命令——本军目下占领复廓阵地为固守南京之最后战斗,各部队应以与阵地共存亡之决心尽力固守,决不许轻弃寸土、摇动全军,若有不遵命令擅自后移,定遵委座命令,按连坐法从严办理。二:各军所得船只,一律缴交运输司令部保管,不准私自扣留,着派第78军军长宋希濂负责指挥。沿江宪、警严禁部队散兵私自乘船渡江,违者即行拘捕严办。倘敢抗拒,以武力制止。
白浪以商会敢死队军事主官和教导大队军事参谋副官的双重身份接受了战斗任务,商会敢死队还是作为后勤保障部队的预备队,负责中山门和紫金山防区的军事物资保障,主要任务就是保障弹药的供应。
“白副官,请留步。”
白浪领命完毕刚要走,就被教导总队的参谋处长张元叫住了。
“白副官,怎么样?领着这么一帮不是童子军的童子军也真难为你了!当初白长官的用意原本是想借此让你抽身事外,可谁想事非人愿,我方战事溃败的如此之快!现在就是连演戏的机会都没有了!刚才,国防部毛主任打来电话,你的调令已经签发,让你先转重庆待命。听说为这事,白长官已经和何部长拍了桌子。这真是事实不予啊!即便这块免死金牌来的不算晚也未必能左右生死了。眼下日本人已经堵住了城门口,天上飞的水里游的也已经张网带扑。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现在已是国防参谋处的少校参谋,是走是留?你自己决定。”
白浪听罢,无味而又无奈苦笑一下。其实,他完全不用等那一纸空文,可他就这么留下来了。
“谢谢处长,卑职现在不能走,也走不了!”
“白副官,该说的我已经带到了,你好自为之吧!”
张元一脸悲情的拍拍白浪的肩膀,他很理解白浪那一句“走不了”的含义。白浪是他的手下更是他的得力助手。对于白浪的处世为人他更是另眼欣赏,白浪虽然清高但不欺世压人,应算是一名有为的年轻人,可现在…..”
一阵阵冲天炮声和一道道冲天火光打断了张元的感慨,日军开始从南,北,东三个方向用重武器对南京城发起攻击了。
1937年12月10日拂晓十分,日军已经从南面突破了牛首山,高楼门,毛家巷直逼雨花台。北面:尧化门也被攻破。东面:麒麟门,白水桥,孝陵门,高楼门一带的复廓阵地亦已经成为废墟。中山门,紫金山,雨花台的门户已经被打开了。
白浪带领着商会敢死队几乎一夜未睡,他们这支所谓的童子军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运输大队,一夜间来回往返于城内的军械库。卫戍司令部原本想在中山门临时设建一个军械物资中转站,如雨花台,紫金山战况激烈,弹药吃紧,那就可以缩短补给路程和时间。可谁想日军数小时就突破了北面,南面,东面的外围防御阵地。一时间,日军的装甲坦克和重炮如打靶似地向高楼门,孝陵门,尧化门城垣发起猛攻。顷刻间,城楼上的国军将士被炸得血肉横飞,短枪等轻武器根本没有用武之地,战况岌岌可危!
“白副官,总队命令你派人即可装运一批重武器支援光华门。”传令兵含着炮声的拢音大声在白浪耳边喊着。
白浪有些倦怠的眨眨眼,随即四处张望着,最终停在了正蜷坐在车轮边的付玉珂身上。
“付玉珂?”白浪近乎嘶竭的喊着。
付玉珂根本听不到!他的睡意早已压过了隆隆的枪炮声。
“付玉珂!”
白浪踢了付玉珂一脚,付玉珂这才丢掉倦意,一骨碌爬了起来。
“带上一二三分队,到军械库领一些重武器,马上赶往光华门.”
付玉珂拾着白浪的话音,领命带人上车而去。
军械库已经没有什么所谓的重武器了。除了六门迫击炮和两挺重机枪可挑选外,其余可选的就是手雷和手榴弹了。
军械库管打着军械吃紧的幌子,只给付玉珂批了两门迫击炮和二百箱手雷和手榴弹。付玉珂自是明白小鬼当家的规矩,他也没有时间打口水仗,急命大家照单装车。
光华门的国军将士已经打退了日军第九师团两次地狱式进攻,80米长的城垛几乎被炸平,城门和城门楼都已成为炮灰。要不是天造地设的明皇城城根基砌垒得厚实,再加上守军用沙袋添堵,光华门早就无险可守,无障可依了。日军久攻不下 ,也只能是眼睁睁看着无门可掩的光华门门洞却就是迈不进来!
运输车队刚刚驶过内皇城城道就落入了野山炮的射程范围,内皇城的一些主墙垛也早已被飞来的炮弹炸得东倒西歪,一地的琉璃瓦片。付玉珂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因为,一阵阵空气被撕裂的几乎要炸开的嘶鸣声正越来越近。
“加大油门冲过去,鸣笛!”
付玉珂凝定眼神,对头车的司机大声喊着。
司机惶恐的点着头,空气中弥漫的死尸味道已经压得他开始窒息,压得他近乎麻木而又机械的紧踩着油门,紧按着喇叭。
空气的嘶鸣声戛然而止,随之是冲天而起的爆炸声。日军显然是摸清了光华门守军的补给路线,适时的用重炮封锁国民军的物资补给路线。
“踩死油门,冲!”
付玉珂的声音和车窗玻璃一起撕裂着破碎了,一旁的司机也蓦然间捂住了双眼,嗷嗷叫着,满手是血,他的眼睛被溅起的玻璃碎片刺伤了。付玉珂急忙把握住方向盘,他的头上脸上也扎进了玻璃片,鲜血几欲把眼角盖住。可他没有时间擦拭,他知道,车万一被炮弹击中那后果不堪设想!二百箱手雷和手榴弹的爆炸威力足可以炸毁光华门守军的军心,后门安能失火!所以,他只有坚持!坚持着凭着一道模糊得血逢,硬是带领着大家到了光华门的内瓮城边上。
“报告付长官,伤亡十一人,军事物资完好无损。”
付玉珂顾不上擦拭伤口就命人检查战况。
“送来的什么?”
没等付玉珂突发伤感,一名军容不整,满脸炮灰的军官带着一小队士兵跑了过来。
“我是87师运输连上尉谢长彪。”
军官一边自报家门一边朝车厢里瞅着。
“奶奶的!这就是紧急支援的重武器?那些国防部的高参们把成百上千门火炮拉到江边上有屁用?小日本还不是打到家门口了!不过这又能怎样?老子就是拿着一根看门棍也能捅死几个鬼子。”
谢长彪悲情中又不乏激昂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