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雪儿惊呆了,相片上的美人不就是自己吗?可在仔细一看,又不是!自己从来没有如此打扮过。那会是谁?难道是…….。
董雪儿的心跳开始加快,呼吸开始急速,是母亲!是母亲王嫣然的照片!
瞬然间,董雪儿泪如雨下,母亲!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母亲的照片。
以前,她曾不止一次的问过父亲,母亲长什么样子?母亲的照片呢?可等来的只是父亲那悲伤的眼神和几欲哽咽的泣语: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自打她懂事儿以后,她就再也没有问过父亲,她怕触及父亲的伤心事。可在她心里,对于母亲的情结就像窗外牵牛花的藤蔓一样,缠绕在她的心头。
董雪儿泪眼朦胧的把镶嵌着母亲照片的玉石贴在胸口,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一下子在她心头燃起,她心头的万般委屈也似乎一下子得到了抚慰,就仿佛有人在她耳边不住地低语:“孩子,我的孩子。”同时,她的眼前也闪动着一个画面:一个汗湿衣衫的女人,一个在痛苦中挣扎的女人,一个坚强的女人!随着她那万般不舍的最后一声呐喊:“孩子,我的孩子!”一声穿透了黑暗的生命之音也随之响起,那是婴儿坠地的呱呱之声,那是一个生命托起另一个生命的生死交换,至死,她和她都脐带相连,血脉相通。
“阿娘……阿娘!”董雪儿忘情的呼唤着母亲,此刻她才深深的感受到:“母爱!”那份总以为失落了太久的母爱,其实,就在她的血脉里流淌,而且,她拥有的比任何人都要多!母亲已经把她全部的爱和生命都交付给了自己,她的生命就是母亲的生命!
董雪儿留着眼泪笑了,她带上了项链,让母亲的照片紧紧地贴在自己胸前,此时此刻,她感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强,那种小女子的幽怨已退却的无影无形。
“雪儿-------雪儿---------”大壮那瓮声瓮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董雪儿刚把眼泪拭去,大壮就闯了进来。
“雪儿,大家都有礼物送给你。我问过娘,可娘让我自己想!董明和董浩让我装狗熊给你看,你知道我笨,装不出舔蜜的狗熊。我想了一晚上,还是没有想出来,你不会生气吧?”大壮红着脸,有些难为情的说着。
董雪儿望着大壮哥憨实淳朴而又难过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暖意。她知道大壮哥说的是真的,他有可能为了刚才的话一晚上没睡。在别人眼里,大壮哥就是傻乎乎的举止。可在她眼里,大壮哥却是心境淳朴的如一张白纸,无心无欲。为这,自己曾不止一次的告诫过他,这世上有很多别有用心的坏人,他们的话有时就想裹着蒺藜的蜜糖一样,外面是甜的,里面却是长着扎人的钢刺。她尽量把这些话说得形象一些,希望他能听懂。可大壮哥的回答,又让她哭笑不得:我不舔,直接把它们吞到肚子里。这样,它们就扎不到我了。”
这些话听上去又傻又好笑,可细一想,又有点大智若愚之意。奶娘信佛,或许真生了一个我不下地狱谁入地狱的禅者。
“大壮哥,你不用想了,我想骑大青和大黑出去兜兜风,这权当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好不好?”
董雪儿说的是安抚之语也是心里话,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骑马了。她喜欢骑马,喜欢大青和大黑,喜欢骑在马背上享受那种追风的感觉。特别是骑在大青和大黑的马背上,那种风驰电掣般的感觉,简直是兴奋和刺激到了极致。
因为这个,父亲和奶娘都说她一点儿也没有个女儿样,简直就是一个假小子。可他们说归说,对于自己的性格放纵也只能听之任之,况且哪朝哪代,都没有女人骑马就不是女人之说。还有,父亲每次到雨花台边上的跑马场去遛马,都会看到一些达官贵人的女家眷骑马戏逐。时间一长,一些骑马的要领,他都手把手的交给了自己。可以说,自己现在是金陵城骑术最好最年轻的女骑手之一。
“真的?你等着,我这就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