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员们白天干一天的累活,晚上出门的人非常少,小麦由于心情复杂忐忑,倒也不觉得害怕。
几天不见,她也想他,也有一肚子话要告诉他,她责怪自己不该听杏儿的,竟然想对他隐瞒,恋人之间就应该坦坦荡荡,以诚相待。
小麦这边正盘算着,张望着,突然就被一个人从身后环腰抱住。
“谁啊!”她叫喊着,直觉不是李进步,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使劲挣扎。
那人死死抱着不松,直接伸手去解她的衣领口子。
“别害羞,不是你约的我吗?小美人儿,你不知道我多喜欢你,你真是太美了……”沙哑的声音,是个中年男子!
小麦一阵恶心,转过身用膝盖顶那人□□,并咬他的手臂,半晌那人终于坚持不住嗷嗷叫着放开。
“臭丫头,还挺厉害……”
小麦受到惊吓,边哭边整理衣服和散乱的头发……一抬头看见李进步。
月光下他面色凶狠,如一头恶狼,跑上去对着那个□□打脚踢,“跟我去去政治部!”
“冤枉啊!是她叫我来的,来了又翻脸不认账!”那人疼的捂住肚子,惨叫着拿出一张纸条,放李进步面前,“贱人的证据!”
李进步拿过纸条一看,上边的确是是王小麦的字,月光下,他已面如死灰!
他这才认出这个人了,王庄的二狗子,单身懒汉,常年不干活,是个无赖,又瘦又弱!
忍不住又狠狠踢了那男的几脚,也不看王小麦,扭头离去,踉踉跄跄……
“李进步,你别走,你听我说……”小麦追上去拉住他,她心疼李进步现在的样子,他好像失去了支撑,只剩皮囊。
“什么都别说了,王小麦,别说了!”李进步哽咽着,泪流满面。
“我没有写,没有!”小麦呼喊着拦住他的路,“你相信我!”
李进步回过头,满脸写满失望,推开小麦,“小麦,让我缓缓,给我时间,我会搞明白的……”
“谁给你写的,这是谁写的?”小麦上去捶打那个二狗子,二狗子推开小麦,“是你,是你自己!”仓皇逃脱。
小麦难过至极,不明就里,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一下子栽倒在床上,失声痛哭。
她觉得自己要失去李进步了,人生第一次恋爱,就要这样结束了,是谁陷害了她?她又得罪了谁?她想不出来,悲痛欲绝。
小麦发起来高烧,一连几天没有出门。
李进步也几天没有出现在大家视野里。
这天张家村放电影,杏儿吃了饭,等着大部队人都走了,才只身前往,两个村子相隔也就1公里路,十几分钟的路程。
她没有直接去电影院,猜测李进步应该没有心情去看电影。
她径直到大队部一看,果然只有李进步一个人在办公室,神色凝重,胡子拉碴,憔悴不堪。
“李会计,您怎么不去看电影呢?”杏儿说的很温柔,如潺潺小溪,沁人心田。
“是你啊,我觉得累,想休息休息。”李进步勉强挤出一丝哭笑。
“哎呀,李会计,你这是咋啦,我发现您精神状态好差啊,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我妹子订婚的事吗?这有什么来,大丈夫何患无妻……”善解人意地像个知心大姐。
“你说什么?!”李进步头上青筋暴出,抓住杏儿的胳膊,抓得她疼的直跳脚。
“我妹子订婚的事,难道你还不知道?她不会还瞒着你吧?”杏一脸关心,假装惊讶。
“跟谁,什么时候?”李进步满眼血丝,近乎嘶吼。
“张小蛋,初九那天!”杏整整衣角辫稍,扭扭捏捏,尽显淑女姿态。
“为什么?那不是你的未婚夫吗?你在胡说什么?”李进步几近疯狂。
“大概是因为张小蛋是当兵的,津贴多,你知道,现在的姑娘都想嫁当兵的。”
杏观察着李进步的脸色,“小麦多次说过羡慕我的的确良衬衫呢!”
李进步重重地把自己摔在座位上,“我那么相信她,这是为啥?我为了她啥都愿意去做,她却要……我不信!”
“李会计,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换任何男人都会受不了的,我理解,毕竟你们都要订婚了,你父母也知道了,是吗?”
李进步抱着头伏在桌面上,泣不成声,她本来要说服自己相信小麦的清白,可是今天的事又算是什么?如果说那件事是被骗,那这一件呢?难道订婚也是别人污蔑她?
“李会计,你看这,这都怪我多嘴……要不我陪你喝两杯?”
李进步抬起头,这才看到杏儿一直背在后边的手里拿着一瓶酒。
杏笑吟吟地晃晃手里的酒瓶,“走,我知道河边有个茅草屋,那里今天应该不会有人去,都看电影去了,在这大队部一会儿来人了,看见我们在这里喝酒,那可不好看!”
“走!”李进步也懒得再顾忌什么了。
他现在只想喝,一醉方休,至于在哪里喝,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茅草屋里,杏找来一堆干柴,点起一堆火来。
两人轮流对着瓶子喝,杏抿一口,李进步咕咚一大口。
火光照耀着两张年轻的脸,初夏的风吹着树林沙沙地响,像是一支助兴的乐曲,李进步喝醉了,恍惚了,笑了,哭了,笑中带泪,盯着面前朦胧的的俏脸,忍不住春心萌动,轻唤着“小麦……”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