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游走球是发疯了吗?梅林的胡子,我差点就摔下来了!”
“那还不是你飞的太慢了,如果是弗利或者马尔福肯定早就躲开了。”
“都闭上嘴,别说风凉话!”
“......”
“......”
是魁地奇球队的队员们。
他们间或交谈或抱怨,三三两两的走了进来。不多时人声就逐渐淡了下去,队员们互相打着招呼走进男寝走廊,但也并非所有人都回了寝室休息。
提心吊胆的爱尔柏塔听见有人开口说了话,那声音她很熟悉,是球队里七年级的追球手。他疑惑地问:“奇怪......今天明明是周末,怎么休息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另一个声音很快回应了他的话,如果她记得没错,那大概是七年级的击球手,一个高大的黑发男孩。对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这谁知道。安静也是好事,刚才弗林特嚷嚷的我脑子疼。等会儿,那是不是马尔福的队袍?”
脑子里乱糟糟的爱尔柏塔感觉到马尔福抱着她的手臂一僵。
在一阵布料抖动的声音过后,追球手回答:“还真是他的袍子——这里还有他的手套。他怎么把东西扔在休息室了?”
击球手没有立刻回应,他似乎在吃什么东西,所以声音有点模糊,同时他的脚步声也逐步向她和马尔福躲藏的方向靠近,“就放在那儿吧,马尔福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
他的话音刚落,绷着身体的爱尔柏塔便感觉到她和马尔福背后的沙发摇晃了一下,伴随着嘎吱一声响,击球手竟然坐了下来。
她立刻看向同样屏住了呼吸的马尔福,以眼神指责‘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而马尔福却撇了下嘴,表情莫名其妙的松了下来,嘴角甚至浮现出了坏笑。
气的牙根发痒的爱尔柏塔回过头不去看他。
此时,站在某处的追球手倒是有点迟疑,不过听动静他大概是把东西放下了,“那也不能就放在休息室吧?”他的声音也越来越近,“说起来马尔福今天怎么早退了?我还以为他会像前几天那样疯狂训练——他到底是有多讨厌救世主?”
靠着沙发的马尔福无声的冷哼一声,胸膛跟着震了震。而贴着他的爱尔柏塔则盯着地毯上用银线绣出来的盛放的蔷薇,并开始数那朵蔷薇上有多少花瓣。
大概是喝了口水的击球手舒服的倚在了沙发上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这你应该去问扎比尼,他来训练场之后马尔福就没影了。不过你不会真的以为他是为了赢哈利-波特才这么拼吧?”
马尔福瞬间不笑了,而爱尔柏塔也收回了看着地毯的目光,一共有二十二枚花瓣。她看向窗柩——感谢梅林这窗的位置很高,照不到她和马尔福。
没一会儿追球手似乎也坐下了,应该是坐在了双人沙发的对侧,“难道不是?”
击球手的语气里带了些嘲笑,“梅林在上你可真够蠢的,怪不得艾斯比老是跟你吵架。你忘了弗利被抬走的时候他是什么表情?”
表情?
爱尔柏塔下意识的直起上半身,而环着她的手臂突然一松,一双略带潮意的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她心中无语,接着扭脸就见马尔福的脸已经涨红起来,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甚至气恼的对着她做了个口型。
‘NO’
她却微妙的假笑了一下,他都告白了还害怕她知道什么?接着便用力将他的手拽了下来。
而击球手也没辜负她的期望,他在大口吞咽了饮料后说:“我敢说如果不是斯内普教授把他拽开了,他保准会扑上去把救世主掐死——我就奇怪这些低年级难道就不懂得使用魔杖吗?”他颇为阴损的继续道:“哈利-波特竟然还想拿斯莱特林的找球手当垫背?哈——我都想替马尔福出主意了,保准能让救世主在医疗翼躺个十天半个月。”
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搞笑的事,便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不过就算救世主死了,或许也会被马尔福挖出来鞭尸。”
正侧头聆听他们对话的爱尔柏塔闻言呆了呆,她的确不知道他后来的反应会这么大。不过这其实和波特没什么关系,最应该怪罪的是那些恶心的摄魂怪(她听达芙妮说邓布利多校长当日发了很大的火,并将摄魂怪驱赶出了学校)。
而如果波特因为这件事被斯莱特林七年级生盯上,那可就不是在医疗翼待半个月那么简单了。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个重量——马尔福的额头正抵在她的后肩上。
他似乎又要烧着了。
隔着那几层布料,爱尔柏塔都感受到了那不属于她的灼热的体温。而被她抓着的手此刻也重新掌握了主动权,他的手指摸索着找到了她手指的指缝,接着与她十指相扣。
“......”
头皮仿佛爬上了蚂蚁,窸窸窣窣的,又麻又痒。爱尔柏塔小幅度的挣了一下却没挣开,她侧头看了一眼对方搔着她脸颊的柔软金发,总觉得浑身不得劲。
真是见鬼。
感觉指尖发胀的她在心里无端的想。
而他们的身后,两个球员的交谈也还在继续。
追球手用着一种感慨的语气说:“我还以为他是——梅林啊!当时那么多人抽魔杖,我还以为他跟那些人一样被吓到了,毕竟弗利看起来真的像是死了。但你说马尔福喜欢弗利?!可弗利的家族——”
击球手报以冷笑,“你还嫌弃她的家族?你难道忘了过去有多少一个人拽着整个家族往前走,又或者凭借一己之力摧毁家族的例子。这种事还少?”
追球手闻言叹了口气:“你说的也对……可是我还是觉得马尔福和弗利不太可能在一起。而且最近不是有弗利和波特的传闻吗?”
马尔福再次在她背后小小的哼了一声,似乎是对这话感觉到了不满。绷着神经的爱尔柏塔只得回握住他的手并轻轻晃了晃,示意他不要再出动静——要是被人发现他们俩鬼鬼祟祟的躲在墙角里,那可真是没地方说理去。
她这么一回握,马尔福终于老实了。
击球手显然没听见这诡异的声音,他无所谓的说:“就那些恶心人的传闻你也相信?”
他用着不怎么尊重,甚至可以说的上是侮辱的语气接着道:“那你还不如相信邓布利多穿着粉红色的内裤,又或者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有那么一腿——而且这有什么不可能。我听说马尔福和弗利从小就认识。再说了,你仔细观察弗利的态度,整个学院还有谁能被她那样对待?”
爱尔柏塔心里一突,同时抵在她肩膀上的温度也忽的撤开,马尔福扣着她的手指也逐渐收紧,但她却不怎么敢回头去看对方的表情。
因为下一秒追球手便有点惊讶的说:“我还以为是她妹妹跟马尔福从小认识——不过那可是马尔福,她当然要区别对待他,弗利怎么可能放过拉拢人的大好机会?”
果然。
她心下一叹,这在斯莱特林也确实不算秘密。
马尔福似乎也被这句话给影响了,因为他终于主动松开了她的手。这倒是让爱尔柏塔心里说不出来是尴尬还是不自在,她攥了一下空荡的手指,随后掩饰性的将双手交握在一起。
没一会儿击球手便漫不经心的说:“我发现你真的是蠢到家了,也怪不得你手里头的烟草赔了那么多——”
他这么一停,有些愣神的爱尔柏塔就见一只红苹果突然自后方砸在了墙线上,接着反弹过来,要不是马尔福突然伸手挡了一下,这苹果准会砸到她的脸。
红苹果就这么顺着墙根慢悠悠的滚了出去,紧接着沙发再次发出了皮革摩擦的动静,一只戴着手套的大手将苹果捡了起来。
击球手颠了颠苹果调侃:“......你也别不服气,安其罗。我劝你还是趁早把那块地皮转手,尽快入巴西的种植园。”他又吃了什么东西,接着道:“他们俩从小就认识,关系要是不好,你看马尔福会理她吗?而且她妹妹算什么,不过是个坐享其成的小女孩——还是个情妇的女儿......我都替弗利倒胃口。”
闻言爱尔柏塔扯了扯嘴角,表情也漫上了一层浅薄的嘲意,她还是第一次知道莉娅-弗利在这个七年级的眼中是情妇的女儿——又或者说,在绝大部分七年级的眼中?
“......”
而她身后的马尔福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在生气,他貌似在捣鼓着什么东西,导致他的手臂几度蹭过她的脊背。
感觉到不舒服的爱尔柏塔稍稍挪了一下(可能连一英寸都没有)远离了对方,接着继续听这两个斯莱特林交谈。
沙发上的击球手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似乎已经开始疲倦,“不过也是奇怪,到现在弗利身上也没有继承人的配饰,恐怕她的继母吹了不少枕头风。真不知道弗利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一点动作都没有......”
感觉双腿发酸的爱尔柏塔在心里做了个回应,那当然是因为她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关乎着她的命。
追球手没有再说话,击球手却很快开了口:“对了,你不是和罗尔住在一个宿舍,他现在在干什么?”
罗尔的名字吸引了她的部分注意力,可是马尔福的手也从后方绕了过来——真的很像是要掐她的脖子。爱尔柏塔本能的想躲,却因为空间的问题无法真正闪避,而且抽魔杖在此刻也毫无意义。于是她眼睁睁的看着他笨拙的往她的脖颈上戴了什么东西。
她无声的松了口气。
而追球手的声音继续响着,“罗尔?他每天都在跟他的姑姑写信......脸色阴的和巴罗阁下差不多。”
等马尔福好不容易撤开手,接着又将她的头发撩到一侧,感觉后颈发痒的爱尔柏塔这才低头一看,发现那是一条金色的项链,挂坠是一颗小小的金色飞贼。
“......”
这让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马尔福之前送她的那条银质飞贼项链她一直戴着,连沐浴的时候都没摘过,可现在却不见了。
等等,她什么时候把那条项链给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