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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谁是赢家

爱尔柏塔确信马尔福知道了什么。

能是这种敏感又激烈的反应,或许是知道了她一年级时的过往。不然就凭他那高傲不可一世的自尊心,让他朝某人低头?

那比让卢修斯-马尔福帮她解开魔法契约还不切实际。

不过她倒是不知道马尔福家的继承人原来这么富有同情心,要知道多数斯莱特林极其缺乏这种品质。

还是说——

他只对她这样?

她突然觉得不自在。

那这样看来他不是有同情心,而是因为喜欢她不想让她误会吗?

爱尔柏塔看着他有些发红的眼睛,不由得想起了在马尔福庄园的时候。寂静安宁的月色之下,骑着飞天扫帚的金发男孩怒不可遏的朝她低吼。

【“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羞辱我,拿别人来和我做对比,那我绝对要让你好看,我——”】

思及至此,她现在真的有些哑然,她不知道马尔福对她的喜欢能持续到现在,更不知道她在他那已经特殊到了这种程度。

不过人总是会产生错觉,一种自己很特别的错觉。

“你误会了德拉科。”

她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不太敢和他对视,或者是因为心虚,又或者是为了别的什么。她垂下眼帘看着他的下半张脸,“我只是觉得你脸色不好,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

比起迪戈里,马尔福的身材其实算不上高大,至少他的手腕还和女孩子一样纤细。但就是这样的手腕却能轻松揪住她的衣领,并轻而易举的将她推到墙上。

被堵在这儿的爱尔柏塔终于清楚的认识到德拉科-马尔福是个男孩,一个处在青春期的男孩。

然而马尔福却始终没挪开视线,他显然还在气头上,语气硬邦邦的说:“……开玩笑?我怎么不知道你和伊法魔尼里的那群美国人一样爱开玩笑了。”他突然更加不满了,语气充满了不愿,“你到底在看哪儿?你的礼仪老师就告诉你说话的时候看人下巴?”

他这么说着的时候突然抬起双手捧住了她的脸,四指指尖擦着耳后没入了她的金发里,而拇指刚好搭在她的颧骨上,“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着我说——”

他的话突然卡住了,连同手指也忽的僵住。

“……”

刚才还在想象马尔福出现在克莱尔女士画像前的场景,毫无防备的爱尔柏塔抬起脸惊讶的看着他,“……你——”

可她话还没说完,马尔福就像被烫到了似的猛地撤开了手,他甚至被吓的倒退了两步,就好像她才是那个做了冒犯举动的人。

爱尔柏塔立在原地没有动,她有点茫然的看着马尔福,可当这份茫然退去后,一种奇异的情绪像是蒲绒绒一眼搔着她的手心。

......为什么他的这个动作做起来这么自然?

而被对方接触到的皮肤散出一种酥麻感,马尔福的手简直冷的要命,像是块冰。

她这才发现他没戴手套和围巾,这其实也是件挺奇怪的事情,毕竟他一向比较怕冷,所以总会把自己裹得很严实,再者他过去借给她围巾的时候还嘲讽她丢三落四来着。

将那些不该出现的思绪收好,爱尔柏塔掩饰性的摸了摸酸痛的肩膀,她后背的伤还没有好全,至今都贴着药贴。同时她尽可能自然的说:“德拉科,你——”

她顿了顿,因为她见正惊骇的看着自己双手的马尔福突然露出了一种怪异且复杂的表情,紧接着他苍白的脸再度蒙上了一层红晕,并且连没有系围巾的脖子都隐隐泛着红。

她感觉他整个人都要烧着了,又或者下一秒身上就会冒出腾腾热气,梅林在上,她从来没看到他的脸这么红过。

心中奇怪的爱尔柏塔皱着眉上前一步道:“德拉科?”

可是仿佛一直在憋着气的马尔福红着脸瞪了她一眼,他貌似恶狠狠但实则没什么底气的说:“你站在那儿别动!”

“......?”

爱尔柏塔很老实的停住了脚步,但下一秒马尔福就好像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似的转身就走,然后他越走越快,最后甚至狼狈不已的跑了起来。

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中途踉跄了一下,接着消失在尽头的拐角处,爱尔柏塔缓慢的眨了眨眼。

......他竟然扔下她跑了。

可是她还没跟他说清楚那天晚上的事——

算了。

这时候终于感觉到莫名其妙的爱尔柏塔摸了摸不再发痒的脸颊,今天不说那就明天说,总之有些事她肯定要和马尔福掰扯清楚。而且以现在的局势,她必须尽快再找找关于魂器的线索,避免被卢修斯-马尔福拖下水的可能性。

毕竟那位家主先生为了自己的儿子和家族,可是不遗余力的发挥属于斯莱特林的‘美好品质’。

心里这么想着,稍有感慨的爱尔柏塔转过身重新走上了霍格莫德的小路。

然而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马尔福竟然开始躲着她走,就算她在休息室里等他,她都没能堵到对方。

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的她倒是略感新奇,于是她又去找扎比尼,但竟然连扎比尼的影子都没能看见。

这两个人是彻底消失在霍格沃兹了吗?

万分不解的爱尔柏塔终于放弃了寻找马尔福,再次投身到紧凑的魁地奇训练以及模拟考试当中。

...

.....

魁地奇比赛的日子逐渐逼近,同时天气也越发的恶劣,狂风和暴雨肆虐了整整一个周都没有停歇。作为七年级生兼球队队长的弗林特一开始想找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队长伍德,告诉他斯莱特林不会和他们打第一场比赛——他可不想因为暴雨而失去胜利的机会。

不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弗林特在比赛前两天改变了这个决定。

比赛当日的早晨,暴雨如瀑。本该在餐桌上进行赛前动员的弗林特和两个追球手迟迟没有出现。直到爱尔柏塔吞咽下多汁的羔羊排,又吃了两根热气腾腾的烤肠,这三人才匆匆来到了礼堂。

“我们这次赢定了,”弗林特和两个追球手对视一眼,纷纷露出得意的笑脸,“波特绝不会有机会接近金色飞贼。”

爱尔柏塔心中奇怪,但此时已经临近比赛开始,她喝下最后一点果汁,便拎着飞天扫帚和其他队友一同离席前往赛场。

室外的情况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糟,天空一片晦暗,闪电张牙舞爪的划破云幕,震耳欲聋的雷鸣完全盖住了观众席上的喝彩和呐喊。即便爱尔柏塔用了防水咒和保暖咒,可她却不能阻止大作的狂风,这风刮的实在太猛,她用飞天扫帚撑着地面足足走了几秒都没能走出去一英尺——甚至还有向后退的趋势。

但好在旁边的击球手帮了她一把,才没让她丢人的被狂风卷走。

吃力的走到赛场中间,戴着护目镜的爱尔柏塔看着已经被淋成落汤鸡的一众格兰芬多球员们,递交魔杖的时候明白了防水咒的重要性。

可意外的是她并没有看到哈利-波特,也没看见两个红头发韦斯莱。

而格兰芬多球队的队长伍德看起来都快崩溃了,他不断地和霍琦夫人解释说波特莫名其妙消失不见(‘我在休息室还看见他来着!’伍德大叫着说),并请求往后推延比赛的时间。模糊听到他们对话的爱尔柏塔看了眼身边默不作声的弗林特——要是换做平时,他准会要求霍琦夫人取消格兰芬多的比赛资格。

但没一会儿,两个湿漉漉的韦斯莱便架着波特匆匆赶来。

伍德大喜过望的迎上去,却声嘶力竭的朝着他们怒吼:“嘿哈利!你到底去哪儿了!?”

然而还不等被雨淋透且十分狼狈的波特将眼镜扶正解释,伍德便抢过了两个韦斯莱手中的魔杖,并扔给了霍琦夫人,他咆哮道:“行了我不想听你说话,快骑上扫帚——!快点儿——骑上——扫帚!!”

这个场面令一旁的弗林特如同公牛一般发出愤怒的呼哧声。

“......”

真希望波特这次的迟到和斯莱特林没有关系。

回忆起弗林特和两个追球手没有及时抵达礼堂,爱尔柏塔将自己的脚从黏糊糊的泥浆里拽出来,在骑上扫帚的时候想道。

但这似乎不太可能。

在尖锐的哨声中,比赛终于开始了。

爱尔柏塔在升上空中时就用了很多的时间去控制扫帚——因为它在风中不断地摇晃。而波特的情况和她差不了多少,他们俩就像是失控了的风筝似的左右晃悠,好半天才稳下来。

灰色密集的雨幕让她很难看清楚周围的情形,就在她努力寻找那颗金色的小球的时候,一个格兰芬多追球手差点撞上她——她相信对方压根就没看清这里还飘着一个人。

毕竟那位扎着麻花马尾辫的追球手,和她同级的安吉利娜-约翰逊在朝她大喊着对不起。

爱尔柏塔头也不回的摆摆手算作回应。下一秒白色的闪电划破天际,爱尔柏塔看清了观众席上密密麻麻的斗篷和各种颜色的雨伞,而借着那一瞬的光亮,她也看清了波特背后那金闪闪的小点——

是金色飞贼!

她迅速矮身从斯莱特林追球手的飞天扫帚底下嗖的穿过,紧接着立刻控制着扫帚朝波特冲了过去。在哗哗的雨声里她朦胧的听见有人大喊了句什么,然后波特便有些僵硬却及时的转过了身,可这时金色飞贼却毫无征兆的向上空蹿去,速度快的爱尔柏塔几乎捕捉不到它的影子。

她和波特同时把住扫帚柄往后一拽,朝着灰蒙蒙的天空飞速而去,但爱尔柏塔却还是慢了一步,因为她必须要躲开自侧面撞上来的游走球。

躲避这颗飞速旋转的游走球也不过是几秒的功夫,但也就是这么点时间,她的视野里已经失去了金色飞贼和波特的身影。心中没有半点不快,只是感慨波特的飞行技术越来越好的她按照原来的打算继续平稳的向上飞去,而得益于那道完美的防水咒,所以她的身上没有半点湿意,就算是雨水打在脸上也不会觉得痛。

魔法可真是美妙。

就在爱尔柏塔穿过层层云雾,四处寻找着波特的影子时,却隐约觉得自己飞的太高了,她过去从来没飞的那么高过,而且——

她现在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

风声,雨声,雷声统统消失不见。

一种熟悉的寒冷突破了保暖咒直接攀上了她的胸膛,似乎在撕开皮肉砍断胸骨,侵蚀跳动的心脏。脑子开始发沉的爱尔柏塔在余光中看到了自己脚下不再是灰色的云层,而是——

突然听到了什么的她立刻抬起头向上看去,刚好看到一团鲜红的影子朝她重重地砸了过来,她本来想躲,却满目震惊的发现最上方缥缈如雾的云已经被无数黑灰色的摄魂怪取代。

它们轻飘飘的聚在一起,编织成了一张等待着食物的恐怖的网。

只觉得喉咙干的可怕的爱尔柏塔瞬间低头且眼前一花,在那个不属于她的重量出现在扫帚上的一刹那,她下意识的让扫帚前端顺着那力道下移了一英尺并原地旋转了一下,接着慢慢回平,这才没让可怜的光轮2001折断(坚固咒和韧性咒还是很有必要的)。

“......”

感觉自己身上已经开始冒冷汗的爱尔柏塔也这才发现挂在自己扫帚柄上的竟然是哈利-波特。

“波特?哈利-波特?”

她试探性的叫了他一声,被灌了一嘴的风和雨,可挂在扫帚上的波特却像是个破布娃娃似的没给予她任何回应。

就好像他已经死了。

来不及多想什么,爱尔柏塔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将波特拽上了自己的扫帚,并在摄魂怪马上就要聚过来的时候控制着扫帚飞了出去。

而紧闭双眼,显然已经意识不清的波特喃喃自语,他的身体像是一块被冻透了的石头,“……no……”

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的爱尔柏塔牢牢用左臂拦住对方的背部,将他抱在身前,她的身上没有魔杖,而她的下方也是数不清的摄魂怪——如果她和波特不及时逃离,说不定会落得一个精神失常的下场。

不能往下走,也不能往上走,想要在有意识的情况下冲出摄魂怪如此密集的包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到时候还不等她冲出去,估计就先被被冻死或者吸走了灵魂——她只能迂回着重新找一条生路。

身上的保暖咒在此刻发挥了它应有的功效——虽然她依旧觉得瘆人的冰寒钻进了骨缝,让她的关节酸痛不已。

就在她满脑子都是怎么飞出去的时候,她的手突然在波特的后腰上摸到了什么——是一根魔杖!

他没把魔杖交上去。

感谢梅林!

感谢救世主!

心中霎时有了底的爱尔柏塔骑着扫帚在雨中穿梭,她腾出手抽出了波特的魔杖,接着双腿用力夹住扫帚试图用一个守护咒,但令她惊愕的是魔杖却没有给出半点反应。

怎么回事!?

完全不敢往下方看的爱尔柏塔想用一个洪亮咒,但依旧失败了。

“......”

该死!

她难得在心里骂出了声。

无法施咒的魔杖在此刻等同于一根普通的木棍,她只好重新握住扫帚柄,控制着它朝着前方冲去,但突然间她在余光中看到了什么,那是一个金色的小圆点。

她忽的往左侧看去,正好看到了那只可恶的金色飞贼——它正在两只飘上来的摄魂怪的身后跳跃着。

爱尔柏塔只思考了几秒便一个急刹朝着侧方掉转,她的脑子里不断地过着那些能使她快乐记忆,接着不怎么敏捷的躲过一只从侧方袭来的摄魂怪。

差一点,就差一点!

她发白的指尖已经触碰到了金色飞贼的振翅,露指的龙皮手套上慢慢的攀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抓住了!

感觉双脚冷的要命,她看都不看一眼就大力将金色飞贼揣进衣兜里,然而就在她把着扫帚准备往下回旋,借此躲过直扑过来的摄魂怪时,却猛地与那枯槁凹陷,没有双眼的面容对视。

“......!!”

胸腔内的心脏猛地一滞,就仿佛那团血肉本不应该跳动。爱尔柏塔这才意识到它竟然一直跟在她的下方,几乎是贴着她的扫帚在飞。

而那黑灰色的破破烂烂的斗篷正缠在她的双脚上。

这时候靠在她身上的波特发出令人心酸的祈求声,“help her……no……Don''t……leave me alone mom……”

他的这句话令爱尔柏塔失神了一瞬。

【“不——爸爸!爸爸!”小小的爱尔柏塔尖叫着拽住父亲的手,他手上的橄榄石戒指硌的她手心发痛,“你会救她的对不对?你可以帮她的!她可以回来的!”】

【但她的父亲却忽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戒指的底座划破了她柔嫩的手指。可雅安-弗利却没有发现这一点,他的面色说不上是难过还是失落,那是一种爱尔柏塔看不懂得表情。他蹲下.身按住她的肩膀,嘴里说着安抚却又残酷的话,“不,爱尔,我们谁都救不了她——她死了。”】

刺骨的寒风裹挟着她的发梢,她现在当然知道那种表情意味着什么。

她的父亲竟然在窃喜——

他可以在外人面前装出悲痛欲绝的模样,但在面对亡妻留下的幼女时却懒得装出难过的神情。

【两双几乎一模一样的深灰色的眼睛对视着,“She''s dead and never e back.”】

一直在用力的手指已经开始痉挛,如此近距离的直面摄魂怪让爱尔柏塔几乎控制不住手下的飞天扫帚,事实上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不行,得再撑一会儿。

再多撑一会儿。

那只贴着扫帚的摄魂怪扭曲着没有骨头似的身体缓慢的向她再度靠近。同时,似乎有尖锐的铁钉打穿了她的头骨,令她的太阳穴剧痛不已。

【“No——”她再也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眼泪像是妈妈首饰盒子里断掉的珍珠项链,一颗颗掉落在地。从小她的妈妈就不喜欢她哭泣,所以她很久很久都没有哭过了。而自母亲被装进棺材并埋进地下后,幼小的她突然间懵懂的触摸到死亡的含义。】

她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接着试图甩开那些记忆并用尽力气将扫帚扳正,调转方向。可就在她想要再往前方飞的时候,却发现不远处是一片黑灰色的东西——那是由摄魂怪组成的一面墙。

这种堪称诡谲的场面使得爱尔柏塔控制不住的干呕一声,她都来不及考虑这些可怕的怪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数量竟然还这么多。她红着眼略有些麻木的朝四周看去,却惊骇的发现她和波特的周围竟然全是如同鬼魂般的摄魂怪。

下面,能从下面过去!

她注意到下方摄魂怪的数量远远没有刚才的那么多,掌握好角度的话有九成的几率可以成功冲出去,但此刻绝望愤慨的情绪席卷了大脑,那些乱糟糟的记忆像是喷泉一样不断涌现,使得她没办法分出心绪控制扫帚。

“……”

终于,耳边嗡嗡作响的爱尔柏塔的身体一歪,她掉下了扫帚,带着波特一起向下坠去。

【那些被关进漆黑的棺材,埋进潮湿土壤里的人们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那里好黑啊......】

【妈妈会不会害怕?】

在和完全丧失了意识的波特坠出云端时,她有些出神的想。

什么是死亡?

——那是逝者的归所,是生者的地狱。

【葬礼过后还有客人需要招待,雅安-弗利似乎不想再花费时间来哄哭泣的女儿,他抽出魔杖对她用了一个咒语——一个相当漂亮的静音咒。接着他一路拖着她回到了她的卧室,径自将她锁进了房间里。最后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Be a good girl,Ayre.Be a good girl.”】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满脸眼泪的爱尔柏塔用力敲打着门板,白色的门上溅上了不少小小的血珠,她红着眼睛,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Don''t leave me alone daddy——Don''t——!!】

【NO——】

对于那时的爱尔柏塔来说,那是个漫长而冰冷的夜晚。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些回忆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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