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柏塔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并向对方问好,但是玻璃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却令她有几分眩晕,“下午好,教授。”
斯内普教授冷漠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但就在他经过她身边时却突然停了下来,他漆黑的眼睛微微眯起,鼻翼瓮动了一下:“我想弗利小姐该给自己用个清新咒——而我记得今天上午三年级的考试已经全部结束——”
爱尔柏塔闻言下意识的抬起胳膊闻了一下袍子上的气味,在闻到一股大蒜味之后,她尴尬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而她也听明白了对方语中暗含的意思——
【你都考完试了为什么还去找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额——”
爱尔柏塔本来想撒个谎,毕竟和奇洛教授学习咒语的事情是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但是面对斯内普教授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她十分耿直的直接交了底:“奇洛教授帮助我学习了一些新咒语,可能待在办公室的时间有些久,所以身上的味道就……”
她显得有些欲言又止,同时有些懊恼自己平时从奇洛教授的办公室出来都会用几个清理一新,怎么偏偏今天忘记用了。
而斯内普教授却一反常态的沉默了一会儿,他无视周遭路过的其他学院学生的目光接着问:“他都教了什么。”
“一些防御性的魔咒。”
爱尔柏塔对答如流,然而在说起今天学习的咒语时,她却突然卡了一下,“今天学的是——”
今天学了什么来着?
爱尔柏塔有些茫然的眨眨眼,哦对,今天下午并没有学习新咒语,因为即将迎来假期,所以奇洛教授便带着她复习了之前所学的咒语,还叮嘱她在假期里也不要落下课业。
然而还不等她再说话,斯内普教授像是受够了走廊上其他来往学生们的注视,他冷冷的扔下一句‘跟上’,紧接着黑袍一卷大步离开。爱尔柏塔自然是小步跟了上去。
不多时,她和斯内普教授便来到魔药学办公室,苦涩冷淡的药材味顿时缓解了她太阳穴处的胀痛。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斯内普教授伸出右手,他的指腹略微发黄,宽大的衣袖掩住了办公桌上的书籍材料,“把魔杖给我,弗利小姐。”
爱尔柏塔也不问为什么,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就将自己的魔杖交了出去。
“我假设这是你唯一的魔杖,弗利小姐,”可斯内普教授却眼神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像是对她的果断感觉到不满,不过他还是拿过了她手中带着暖意的魔杖,并嘲讽的说:“希望你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不会这么轻易的将自己的魔杖交出去。”
但爱尔柏塔却十分坦然,“可您不是敌人,教授。”
然而斯内普教授并不领情,他假笑道:“真希望扎比尼没给你的大脑造成什么影响,弗利小姐。”
爱尔柏塔:“……”
紧接着斯内普教授便不再理她,而是抽出自己的魔杖低声对着她的魔杖念道:“Prior Intato!”
这是一个闪回咒,爱尔柏塔曾在《咒语之书》里看到过。只不过她抄录了咒语却迟迟没有学习——因为她感觉用处不大。
然后爱尔柏塔就看见自己的魔杖顶端出现了一道乳白色的光芒,无数抽象的画面和色彩开始一一闪过,快的她根本就看不清楚那些画面到底是什么。
但作为施咒者的斯内普教授自然看清了所有,他的脸色骤然变得可怕起来——至少爱尔柏塔从没见过他如此难看的神情。同时斯内普教授大力甩出一个隔音咒,紧接着大步走到了她的眼前,他倏地俯下.身盯着她,看起来很想揪起她的衣领——但是他忍住了,他厉声训斥道:“你这个蠢货——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竟然对你的院长撒谎!告诉我弗利!你下午到底干了什么!”
他的声音大到架子上的魔药罐子都跟着颤了一颤。
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的爱尔柏塔被对方雷霆般的震怒给吓了一跳,她强忍住了后退的欲望,“我没有撒谎教授,奇洛教授带着我复习了所有学过的咒语——我发誓!您可以对我用吐真剂!”
可斯内普教授似乎没有相信她的‘誓言’,他看起来非常生气,腮帮子上的肌肉都在不正常的抽动。他瞪了她十多秒——准确的来说是一直在看着她的双眼,随后斯内普教授又对着她的魔杖念了一个她没听过的咒语,最后才用力将魔杖塞给了她。
与此同时斯内普教授站直身体,他一甩袍子转过身走向办公桌,冷酷又讥讽的说:“斯莱特林扣五十分——因为弗利小姐的自作聪明,学艺不精和不知满足!”
抱着魔杖的爱尔柏塔微微张开嘴唇,她不可置信且没有任何形象的瞪大了双眼,震惊的看着已经坐回椅子上的教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扣五十分。
而且理由还是自作聪明,学艺不精和不知满足——
这种负面的评价促使爱尔柏塔羞愧到涨红了脸。
“我真的——我真的只是跟奇洛教授复习了防御性咒语,教授,”爱尔柏塔的声音变得颤抖起来,面对自己最喜欢的教授如此的评价,她话都说不利索了,“您为什么——我不明白,我只是——”
对此斯内普教授却是冷笑一声,“哦——是吗?防御性咒语?斯莱特林再扣五十分!因为弗利小姐的愚蠢和自大!现在告诉我你所有的小动作,弗利,从头到尾——不要对我说谎!”
他略一停顿,接着有点意味不明的说:“真可惜魔法部不允许对学生使用吐真剂,不然我并不介意给你用上一整瓶,弗利小姐。”
于是背上了一百分的爱尔柏塔吸了吸鼻子,开始努力理顺杂乱的思绪,她从奇洛教授给了她借阅禁书区书籍的批条,一直讲到了对方在课堂上对她的关注,以及近两个月以来私下的魔咒学习。
她说完之后,整个办公室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爱尔柏塔也不敢抬头,她眨眨眼让眼眶里的泪水砸在深色的地板上,留下几滴水痕。须臾,她听见斯内普教授以一种痛恨的语气说:“你这个——你这个愚蠢的——爱尔柏塔-弗利!!把头抬起来!!”
她打了个哆嗦,紧接着抬头看向了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斯内普教授。
对方的脸色依旧很差,但相较于刚才要好上不少。斯内普教授紧抿着嘴唇盯着她,最后说:“你有时候甚至还不如你的父亲,弗利小姐——至少他还算清楚自己的本事。”
爱尔柏塔没作声,因为她已经被打击到近乎失语。
“但我们聪明的弗利小姐显然并不满足于只当一个普通的弗利,”斯内普教授讥诮道,他在‘普通’这个词上的咬字很重,“而比起拉文克劳毕业的奇洛教授,显然我这个斯莱特林的院长更适合教授给弗利小姐一些特、别、的咒语。”
他咬牙切齿的说,仿佛吐出的单词里刻着什么恐怖的诅咒。
站的笔直的爱尔柏塔愣了一下,没明白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
“看来和德拉科-马尔福待久了,弗利小姐都听不懂人话了。”
斯内普教授又一次假笑,看起来非常僵硬,然后他的表情忽的一变,神色严肃冷酷:“这代表你不能再享受你美妙的假期了,弗利小姐。”
红着眼的爱尔柏塔意识到自己好像把事情搞砸了,而斯内普教授接下来的话更是差点把她砸晕。
“我会给弗利先生写信,你的假期将待在蜘蛛尾巷——”
他漆黑的眼睛看着表情错愕的她,像是审判一般的说:“直到新学期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