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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了许大鹏去办提亲的事,我便放下心来。这事交给其他人都不好办,但交给许大鹏却是最合适的,想必他会办得妥妥贴贴。交待完毕我就不再多想了,眼下的战局才是最重要的。
从柳静瑶的话中我得出了几条重要信息,一是,慈航静斋暗中相助反贼,这群吃里爬外的女人,一面与国主结亲,一面又与反贼勾结,当真是居心不良。眼下白冰兰与胡逢春都在苗家寨,只怕是有一番较量。二是,苗家寨的意见很不统一,苗寨主本人不想跟着陈安国,但苗家寨里的人却有不少被慈航静斋鼓惑的。
想到这里我立刻找来庄守全问道:“战果如何?”
庄守全答道:“我军死去七人,伤了十几个,反贼死了二十三个,抓获十六人,其中首领和六妹被大人擒获,老三被杀,**和老四被擒,其他贼人皆逃散了,我已命人搜捕去了。”
我想了想说道:“把死去的反贼绑在村口示众两天,大肆宣扬此次获胜之事。石坝乡人心向贼,若是不示之以威,只怕石坝乡中人人都以为官府要倒了,到时候人人痛打落水狗,我们危矣。还有把受伤较轻的匪首选一个押来,我有事要与他商量。”
不多时**被押了过来。昨日混战中,苗家寨死去的人数多于被掳的,这说明这群人多是悍不畏死之辈。而**受伤较轻而且被掳了,只有一种解释,说明他比较怕死,并不是什么勇悍之辈。
果然,**只是手臂受伤,被带到了院中。在院中摆满的是那二十三具反贼的尸体。**看着这二十三具七零八落不完整的尸体,有心吼两声:“要杀就杀,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这样的豪言壮语,但偏偏一个字都叫不出来。等到亲卫将他往院中一放,他的腿立刻就软了下来,跪倒在地。
“你叫什么名字?”我品着茶,漫不经心的问道。我是越来越喜欢品茶装逼了。在我的面前就是一堆血肉模糊的尸体,在这种场合下品茶,不但不会冲淡杀气,反而更让人觉得我是一个杀人不眨眼、视人命如草芥的恶人。
“牛万春……我是青杠寨三当家的儿子……我爹会给你很多钱……你不要杀我……都是白冰兰那个贱人鼓动我们来的啊……”牛万春哆嗦着说道,他原本也觉得自己是个悍不畏死的英雄,所以主动要求参加了这次行动,但没想到直到刀架到脖子上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原来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原本他还想硬气一下,但是看到这么多昔日的朋友兄弟的尸体七零八落的摆在这里,什么胆子都没了。
“啪!”牛万春话未说完,就挨了一个嘴巴。掌刑的是一个亲卫骂道:“大人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多嘴!”此人叫江德明,原是巡捕司兵丁,后来借调到江油县当了个牢头,后来觉得当牢头没有前途,就在选锋军招兵时报了名,因为有些武艺,所以当了个亲兵。
我又问道:“你想死想活?”
牛万春连连磕头道:“大人开恩,小人自然是想活命的。”
我说道:“你若是想活命,就将青杠寨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本官可以放你回去送信。莫要胡言乱语妄图搪塞本官,本官命人去审其他的人犯,若是与你说的有半分出入,本官就要你人头落地。”
牛万春连忙将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说得与柳静瑶差不多,但是更加详细,毕竟柳静瑶不是青杠寨的人,所以有些细节并不知道。青杠寨其有四位当家的,大当家是苗仁锋,一手快剑冠绝武林,人称苗一剑,意思是说他对敌之时多半一剑了帐不用出第二剑了;二当家诸葛策,据闻是三国时蜀汉丞相诸葛亮之后,端的是机智过人。三当家牛大力,这不是真名,只是因为他的力气太大,所以人人都叫他牛大力,久而久之,他也就以此为名,真名倒是抛弃了,连牛万春这个亲儿子都不知道。还有一个四当家莫日根,是个蒙古人,骑射功夫是苗家寨第一,还有一手绝佳的养鹰养犬的技术。要论青杠寨中出众的人物还有一人,自称叫墨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他的武艺如何并不知道,但他的杂学甚多,星相占卜、工匠医术自乎无所不会,无所不精,是五年前上的山,与几位当家的亦师亦友,在山寨中当个工匠头目。青杠寨收容了许多苗汉土兵,最善长翻山越岭的丛林战,不过人数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多,其中老弱妇孺约有三千余,能战之兵约有一千余人。
接着牛万春在我的威逼之下,还将青杠寨的布防图也标准了出来,何处有暗桩,何处是陷井,说得清清楚楚。
我让牛万春在供状上签字画押完毕后,我对他说道:“牛兄弟既然改邪归正,弃暗投明了,便是我们自家兄弟。这份供状本官一定好生保管,不会让它落到青杠寨人之手,你今天所说的事,本官也一定守口如瓶。”
牛万春面如死灰,我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如果他敢不听话,就会将这份供状送到青杠寨去让大家都知道。这份供状上面的内容其实也不算什么机密大事,只要有心人一查就能知道,但是若是让寨中人知道他贪生怕死出卖寨中的机密,谁都会瞧他不起。用不着他人的惩处,他的老子牛大力第一个就会将他撕碎了。
我说道:“本官对牛兄弟只有一个要求,全力破坏陈安国的结盟计划,说服青杠寨加入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