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现在还不是出去和芷柔相见的时候,她不能被暴露,要尽快找到打败灵的办法。
她和弑夜,悄悄地来到了方朝山附近,继上次灵杀诀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这灵石。现在的它,颜色更加通透,已开始有悬浮于地面势。它的周围众多侍卫把守。
灵遥和弑夜对视了一眼,然后离开。他们不能在这里呆太久,在老虎的眼皮子底下,危险会多很多。今日看了灵的状态,他们要加快速度了,否则后续不妙。
他们继续踏上了寻找的征程。
白宸一直觉得大哥的故去有蹊跷,其实自灵遥走后,他就慢慢变得成熟很多,敛去了纨绔的脾性,也学会尝试着去独立思考。他早已经察觉到白灵国的每一块灵石都具备了许愿功能,但他从来不去许愿,他很清楚,任何的愿望都有反噬,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可大哥的故去,让他有了想要去和灵许愿的冲动,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但最后还是忍住了,看到了白灵国的这些随意许愿人的下场,他明白,一旦向灵许愿,自己的命运将会不属于自己,所以最后他决定自己调查。大哥是在捉拿冷江的过程中,元气大伤。这冷江是之前困住灵遥之人冷余的兄长,同样灵力高强,但在大哥之下。不知为何和大哥起了冲突,那日他伤害大哥之时,他的最信任的贴身随从也在现场,据他消息回报,当时他的伤势并无性命之碍。
那么大哥的去,就肯定另有隐情了。
不止白宸对展风的离去心怀疑虑,弑夜和灵遥这边也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他们派人暗中巡查,以期找到真相。
在沿着蛛丝马迹的寻找中,白宸逐渐发现了聊浦斋的存在,也发现了父皇一直祭祀生灵的事实,大哥捉拿冷江是为了祭祀灵神。杀弑夜不过是个背锅,真正的刽子手是他一直敬重爱戴的父亲。世界观崩塌,原来从小被教育的理念都是虚假,他躲在暗处,看到父亲亲自屠杀这白灵国的将帅,在他终于忍不住想要冲上去质问于他,但忽然被拉住了。
回头,是随风,随风示意他不要冲动,给他披上了隐灵的斗篷。
白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回头,走出了这破碎的山体,白宸的气息被斗篷隐匿,他没有发觉他,然后转身,继续屠杀。
白宸看着父皇没有任何情感的眼神,陌生的可怕。仿若他见到父皇,只是一个躯壳。
随风将他带到了安全的地方,白宸问道:“你不是已经?”那日他亲眼见到父皇解决了他。
“你父皇的所为,你刚刚已经亲眼所见,你这样贸然冲上去,只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他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身为其子就要去纠正他,他不能再这样继续错下去。”
“你想落得你大哥的下场?”
“你知道什么,是吗?”白宸抓住他,如同抓住一颗救命的稻草,这些日子,白灵国的很多人都变了,不,确切地说,是之前他们隐匿的邪恶自私的人格开始显现。很多人只管自己的利益,对着灵许愿的时候,也不会考虑这些会为这个国家带来怎样的后果。整个社会看似平静,实在分崩离析的边缘。
“冷江对白展风的伤害,不足以致死。那日灵的祭祀名单上,必须有6个8阶以上的高手,展风为冷江所伤,在时限内少抓了一人。”
“我不信。”白宸两眼通红,父皇无论如何都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葬送在自己手上,何况~”何况大哥是父皇最器重的孩子,他一直都是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
“你再自我说服,也没有用。”
随风的话没有错,他确是在自我说服,在他反复的推演中,这是唯一解释的理由,是他一直执着于寻找一个不见黄河不死心的证据。
“这隐灵的斗篷,你且留着吧。你也看到了,你父皇最大的原因,是臣服于灵神。所以打败它才是最根本的解决方式,不要打草惊蛇,否则死伤更多。你现在已无混元佩护体了,在终决一战之前,你要先学会自保。”
芷柔有些一蹶不振,自灵遥和大哥走后,她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她终日将自己囚在这芷箩宫里,与外界隔绝,不想见光日。日子一下子冷静到可怕,以前她是那么一个爱闹腾的人,白宸也不来这里了,她也懒得管他去哪里,未来变得不再有趣,她现在就想自己一个人毫无目的地呆着。
灵此番祭祀的名单又来了,兴许是上次,白展风的献祭让它感觉到灵力大涨,让它意识到,祭祀的不只是白展风这个人,更是父弑子的邪恶。并判断出,祭祀这人间至恶会让自己更快地统治这世界,所以,这次的祭祀名单上,赫然写着,白芷柔。
看到名单后的白弈脊背发凉,怎么会这样,他瘫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
他跪在这灵石面前祷告,“祈求灵神看在我多年尽忠职守的份上,绕过小女一命吧。”他俯首贴地,他已经亲自断送了展风的性命,展风临走之时的眼神,他永生都难忘,那是震惊、戏虐和无望,做父亲的怎能不心疼?
灵石兴许看在他这么多年祭祀有功的份上,案板上,白芷柔的名字逐渐抹去,白弈稍微送了一口气,却豁然看到上面的名字,换成了白宸。
浑身冒汗,他算是明白了,这灵要的是人间至恶,父弑子的悲剧,是它指名道姓要的。
犹豫了好久,他最后说到,“如果一定要,那还是柔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