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尔闻言有些自满,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若非此次西戎战败,他们也不可能将镇国之宝拱手相让,只是眼下只得如此,他趁机道,“皇上,塔尔欲求娶大周公主,以结西戎与大周之好。”
此话一落,众人都毫不意外,西戎此次战败早有求和之意,寿宴备上如此厚礼更是明显,一时间大殿里的目光都纷纷落在了永宁公主身上,若是两国联姻,皇上膝下唯有永宁公主适龄。
塔尔说完目光落在沈令沂身上,眼里有着势在必得。
伊娜公主也是满脸恶意,因着沈令沂和永宁公主座次相邻,先入为主误以为众人的目光落在的是沈令沂身上,心中更是认定沈令沂便是大周那位适龄的公主。
皇上毫不意外,爽朗大笑,“朕亦欲与西戎结为姻亲。朕膝下的永宁公主端庄贤淑与大王子极为般配。”说完看向永宁公主,“永宁,你觉得大王子如何?”
永宁公主起身走了出来,行礼,心跳得很快,面上还是微笑道,“儿臣全听父皇的。”
皇上见她如此顺从满意极了,挥手让她入座。
塔尔见到永宁公主竟不是他中意的女子,失望极了,但也别无他法,永宁公主气质高华但容貌到底比不上那位女子。
伊娜的笑意也淡了,目光紧紧盯着沈令沂,询问身边的宫女,“永宁公主下手那位女子是何身份?”
宫女如实答道,“那是镇国公之女宜华郡主。”
将门之女竟有如此容貌和仪态?伊娜颇为意外,同时也知那女子地位尊贵不比公主差。
有西戎在前,南梁和南越也分别献上了寿礼,虽没有西戎那般下了血本,但也是珍贵无比在大周寻不到的礼。
皇上满意极了,高兴地喝了几杯,所幸他也记得这是国宴,不能像上次除夕宫宴那般提前离席,所以克制着喝的小杯子,以免喝醉失态。
皇后本来肃着一张脸,见他高兴的像孩子一样,想起早年的处境,一时间又是心疼又是感慨,亲自为他夹了一筷子的菜。
皇上见此倒是有些受宠若惊,看着皇后夹过来的菜一瞬间都有些舍不得吃了。
沈令沂心情并不平静,尤其是看到皇上轻描淡写间便决定了永宁公主的婚事,大周公主的身份何其尊贵,可依旧没办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她自己的婚事也如此,两次赐婚,次次都是一道圣旨决定的。
秦瑕用手捂住嘴低低咳嗽了几声,自入座以后他的目光便似有若无地落在对面的沈令沂身上,依旧是克制守礼的。当听到皇上和西戎大王子三言两语决定了皇妹的婚事,他眉眼间有几分悲天悯人,又有几分感同身受的悲凉。
宴宿洲对着沈令沂遥遥举杯,似是知她心中所想,冲她安抚地笑了笑。
沈令沂也冲他展颜一笑,梨涡浅浅,明眸皓齿。
伊娜公主将两人的互动收入眼底,寿宴开始前帝后进来以后她便注意到了紧随其后的宴宿洲,被他的风姿折服,心生好感,此刻见自己中意的男子和自己嫉妒的女子互动,她心中不满极了。眼珠子转了转,她突然走出了位置,先对上首皇上道,“皇上,伊娜听闻宜华郡主乃将门之女,不知能否有这个荣幸与郡主切磋一二。”
还未等皇上发话,秦瑕已经站了起来,接口道,“大周人人皆知,宜华郡主琴棋书画皆为第一,西戎女子擅骑射,孤觉得公主此举以自身长处比之他人短处,未免不妥,胜之不武,有失公允。”声音依旧温润如玉,只是若是细听便知有几分冷意在其中。
“镇国公府大小姐不会骑射,岂不是成了笑话。”公主冷哼一声,不肯退让。
皇上看向沈令沂,“宜华,你可要应下?”他私心里也是打着沈令沂定然会拒绝的主意,他再两三句打发一下伊娜公主。他也是看着沈令沂长大的,比琴棋书画可以,但这骑射便是会骑射的大周郎君也未必比得过常年在马背上的伊娜公主。更何况据他所知,沈令沂自小被皇后当作未来太子妃培养,对骑射一窍不通。若是输了,他大周脸面何存。所以最好的法子便是不比。何况本就是伊娜公主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