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是一边夹了一块糕点,就着果酒吃了起来,一边同沈令沂道,“啧啧,这接生婆胆子还真大。如果按照话本子里的剧情不应该是农妇为了让自己的女儿过的更好然后暗中调换了胎儿嘛。不过想想也正常,农妇那会刚生完婴儿也没有力气做那事。更何况农妇大多老实敦厚想不到干这事。”
沈令沂想着前几年有段时间话本子的确流行真假千金的剧情,她当时看完只以为这是话本子才有的情节,没想到有一天会在现实中看到还离自己挺近的,一时也也有些心情复杂。
那边说书人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拍了一下醒木,继续道,“农妇没过几年操劳过度而死,可怜那真千金小小年纪就失去了母亲,那农民没过多久娶了个寡妇,寡妇进门没几年生下了一个男婴,这真千金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小小年纪被逼着生柴做饭,人都还没灶台高,可怜面黄肌瘦一人儿搬着板凳为一家人做饭,大冬天的还得去河里洗衣服,真真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啊。这寡妇稍有不顺心对真千金那是拳打脚踢,真真是一个毒妇。好在,上个月接生婆承受不住日日内心的煎熬,心怀愧疚于是找到真千金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颜如是听到这里,极为不解,“就这?我怎么不信接生婆会那么好心,当初那般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的人还有良心,还会愧疚?”
沈令沂也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过这说书人嘴里的真相本就真真假假,顶多图一乐。她也不相信接生婆会这么轻易的说出真相,更何况前世之后那三年便是她忙着四处求医京中大事她还是清楚的,若是有真假千金的事情发生了她不可能不知道。她也很好奇这一世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书人摸了摸胡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提高了嗓音,“真千金在这一个月用尽各种办法都发现接触不了靖勇侯府的人,就连府都进不去她也不敢大声嚷嚷生怕被假千金知道了有杀身之祸,她等啊等,终于打探到靖勇侯下朝的必经之路上,她孤注一掷冲上前拦了马车。且说电光火石之间,车夫及时勒住了马,真千金受到了惊吓跌坐在了地上,但还是不喊一句,民女想见侯爷一面。靖勇侯被惊动从马车上下来了,待见到真千金那与夫人有七分相似的容貌时,他立即意识到有隐情,将真千金带回府去了。真千金将十七年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靖勇侯也找到了那个接生婆对质之下真相大白。那假千金那是哭成了泪人,无法接受自己从侯府千金变成了农妇之女。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说书人重重拍了一下醒木。可谓是吊足了听众的胃口,让人欲罢不能。
颜如是百无聊赖地晃了晃手腕的铃铛,“就没了?不过这说书人知道的可真多。消息灵通,不愧是京城最出名的说书人。”
沈令沂倒是看明白了几分,“只怕消息灵通的不是这说书人,而是这茶楼。”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有着这么大一茶楼,每日日进斗金,这幕后老板只怕也绝非等闲之辈。而且这究其细节,真假千金的事情能这么快在京城传播,怕是少不了各方的推波助澜,尤其是少不了真千金的手笔。
颜如是想到什么,试探道,“蕴蕴啊,听说你兄长这次回来带了个战友的未婚妻回来,那个白小姐你见过吗?”
沈令沂没多想,“嗯”了一声,接着说,“见过一次。”
颜如是顿时有点紧张了,“你觉得她如何?”
沈令沂如实道,“只见过一次,长得楚楚动人,对我也极为恭敬,对了,她做的发钗不错,手艺挺好的。”
“那你兄长待她如何?”颜如是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