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柠月闻言,转过身问道:“是在哪儿见过?”
薛瑶:“一楼放刑具的墙上挂着一个腰牌,和这个凹槽的形状大小都一样。”
言罢,她便朝楼梯口跑去。
当她快跑到一楼时,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跟在她身后的齐柠月还未来得及开口问她“怎么了”,就被眼前的一片暗红色给震住了。
一楼的血水已经涨的很高,牢房里的尸体不再是诈尸状态,而是回到了死亡状态,全都在血水里漂游着。
血水虽然是常温,但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金达的残肢四处漂散着,随着这些泡泡,时沉时浮。
薛瑶身材娇小,若继续走,血水必然会没过她的头顶。她尝试游泳,却发现每每想让自己浮起来时,地上总会生出一根带子,缠住她的脚踝,令她的双脚无法离开地面。
这时,楚奕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从血水中走出来。
他道:“我过去吧。”
楚奕身材修长,薛瑶目测他至少1米85。果然,他走到一楼时,血水只到了他的胸口位置。
楚奕打着手电筒往里走,但当他走到一半时,手电筒灯光突然熄灭。黑暗将他完全吞没了。
郝乐见状,立马踩入血水中,朝楚奕的方向快步走去。
薛瑶朝着那片黑暗,大声喊道:“楚奕!你那儿没事吧?”
黑暗中,传来楚奕清冷的声音:“没事,腰牌在哪边?”
“你往前走到底,墙上有一排钩子,其中一个钩子上面挂着腰牌。”薛瑶喊道。
当郝乐走到一楼中间时,他的手电筒也失灵了。
黑暗中一片寂静。
薛瑶在楼梯上焦急地等待,眼睛一刻不曾离开那一片黑暗,她的双手紧紧抓着衣角。
齐柠月见状,安慰道:“放心吧,他们都是会功夫的人,而且楚奕一看就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一定没事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楚奕和郝乐仍未归来,在楼梯上等待的人都不免有些担心。
范宸:“都这么久了,怕凶多吉少。”
齐柠月瞪了他一眼:“别乌鸦嘴。”
突然,黑暗中闪现一道浅蓝色的光,明亮耀眼,却如闪电般转瞬即逝。
就在浅蓝色亮光消失的一瞬间,血水突然上涨,冒泡的频率也加快了,好似烧开了一般。
薛瑶躬下身,有手试了试,水温升高了许多。
她的心不禁揪了一下。
“来了来了!”齐柠月指着那一片黑暗喊道。
果然,黑暗之中走过来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是楚奕,他的嘴巴里咬着一块木质腰牌,血水已经从胸部涨到他的脖子处。
郝乐比楚奕略矮一点点,血水已经到了他的口鼻处,不得不仰着头走来。
楚奕和郝乐走上楼梯后,薛瑶才发现,他俩的手腕和脚腕上都被缠绕着海带般的血色“布条”,难怪楚奕会用嘴咬着腰牌,若是放在手中,很有可能会被“布条”给抢走。
“布条”紧绷着,像是随时都会把他俩拽回血水里。
齐柠月上前,将这些“布条”悉数斩断。
“布条”好似吃痛一般,抖了抖,缩了回去。就连残留在楚奕和郝乐手脚处的“布条”也都自动松开,跳回血水里。
薛瑶问道:“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好像出现了一道像闪电一样的蓝光。”
郝乐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楚奕,笑了笑道:“没事儿,就是遇到一些小麻烦,三两下就解决啦!”
楚奕将腰牌拿到手中,道:“按照现在这血水上涨的速度,我们5天内必须得离开空间,否则就算不被这里的鬼害死,也会被血水给淹死。”
薛瑶:“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开暗格。”
这块腰牌果然与暗格的凹槽契合,只听“咯嗒”一声,木板翻转弹开了。
暗格里躺着一本厚厚的册子。
册子已经陈旧泛黄,封面上写着四个字“犯人名册”,里面详细记录了关押在湖心狱塔的犯人姓名、性别、出生日期、所犯案件、审判结果等等,有的犯人名下还写了行刑的日期和方式。
从关押日期来看,这本《犯人名册》里记录的是在大羲十八年被关进湖心狱塔的犯人,粗略数数有四五十名,其中至少三十名犯人已经被行刑处死。
郝乐:“看来这个空间里的时间是十四年前。”
“如果空间的怨念是与这本犯人名册里面的犯人有关,那可就难找了,”吴刚挠了挠头,无奈道,“这里面写了四五十个人呢,哪知道具体是谁有怨。”
《犯人名册》是由白色的粗线装订而成,足有三四厘米厚。薛瑶在翻动手册时,发现了一道非常不显眼的毛边。
她把那一面使劲展开,仔细观察书脊,而后道:“你们看,这里有两页被撕掉了。”
再看犯人编号,被撕处前一位犯人的编号是零五一,后一位犯人编号是零五三。
“零五二号犯人的记录被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