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宸和关刚一见诈尸,立马逃到楼梯上。
男尸的力气巨大,薛瑶顿觉手腕被抓得生疼,怎么都挣脱不开。
她紧紧拽住翡翠戒指,不让男尸将戒指再吃进嘴里。不料男尸的舌头越生越长,索性头一歪,去咬薛瑶的手臂。
说时迟那时快,楚奕立马用手肘箍住男尸的脖子,齐柠月则抽出归月剑,轻轻一挑,将男尸的双手和舌头系数砍断。
“快跑!”
楚奕一声令下,齐柠月拉着薛瑶跑出牢房。
男尸哪肯放过,眼看着薛瑶转身便扑了过去,力气之大,连带着箍着他脖子的楚奕都被这一扑给甩飞出去。
楚奕担心男尸抓住薛瑶,立马起身,一脚踢向男尸的小腿,将他绊倒。
郝乐则抡起□□,从男尸的背部狠狠插了下去。
男尸在地上扑棱了几下,似是不动了。
郝乐将□□收回,同楚奕一起走出牢房,可就当他们快要跨出牢房门口时,男尸突然挺起,甩着长长的舌头嘶吼着扑向他俩。
电光火石之间,楚奕和郝乐跑出牢房,反手将牢门狠狠合上,捡起掉在地上的横锁,将牢房门锁住。
男尸撞在牢房门上,怒吼着,在铁杆间伸出已经被砍掉手腕的双臂,像是不死心,仍要去抓楚奕和郝乐。
这具男尸的吼声震耳欲聋,不知是否是这吼声的缘故,其他牢房里的尸体竟然一个个都从床上坐了起来,也跟着一齐吼叫。
薛瑶急忙跑到其中一间牢房的门口,朝着其他人喊道:“这些尸体全诈尸了!快把每间牢房全部锁住!”
齐柠月、范宸和关刚听她这么一喊,赶紧跑到别的牢房前,把门锁一个个锁牢。
此时,吴晓木害怕地逃上了二楼。
当所有牢房都被锁牢,确保这些尸体不会跑出来,他们六人才放下心,关上一楼的石门后一同走上二楼。
关刚叹道:“刚才也太吓人了,幸亏你们反应快,还有功夫在身上。”
郝乐:“对这些尸体倒还好说,就怕如果面对狱卒,根本不能反抗。”
男尸的一双断手还牢牢地抓着薛瑶的手腕,楚奕将这双断手掰开后,扔在地上。
一道道红色的指印在她的手腕处赫然醒目,有的指印处甚至已经红得发青。
楚奕以为姑娘爱美,安慰道:“过会儿应该会慢慢消下去,不会留疤。”
薛瑶揉了揉手腕,并不在意:“没事。”
七人走到老人的牢房外,薛瑶见老人仍是盘腿靠墙坐在地上,正低着头低声自言自语,便蹲下身,道:“大爷,我们把戒指找来了。”
老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珠子盯着她,幽幽道:“戒指……可是翡翠的?可还完整?”
薛瑶将手中的戒指亮给老人看,道:“翡翠的,完整的。”
老人立马跑到薛瑶面前,打开牢房的门,接过翡翠戒指,将上面黏着的半截舌头剥下来扔了,然后细细端详。
终于,他笑了,老泪纵横,一面将戒指戴在手指上,一面笑道:“是了是了!就是这个!”
薛瑶:“大爷,既然我们帮您找到了这枚戒指,您可愿意帮帮我们?”
老人摇了摇头,冷淡道:“我不知道这层楼石门的钥匙在哪里。”
范宸翻了个白眼:“嘁,白忙活。”
薛瑶仍不死心,想了想,又问:“那您可知道一些关于这湖心狱塔的事?”
“你们被关进来,竟然还不了解湖心狱塔?”老人鄙夷道。
齐柠月:“您说说呗。”
老人缓缓说道:“这座监狱是专门关押罪大恶极的死刑犯的。原本玉川的监狱并不在此地,但因为这监狱的特殊性,死人多,老是闹鬼,严重扰乱玉川百姓的生活,所以衙门就在玉川湖中心修建了这座湖心狱塔。”
“监狱里怎会死人多?行刑地不在监狱里啊。”齐柠月问道。
“因为有冤案呗,”老人轻轻叹了口气,看向窗外,“有冤案,自然就有怨魂。加之监狱里关的杀人犯居多,动不动就打架斗殴之类,有些犯人还没被等绞杀或者砍头呢,就在监狱里被打死了。”
“日日闹鬼,夜夜闹鬼,死了几个,又疯了几个。哈哈哈……”老人说着说着,神经质般笑了起来。
忽然,老人转头看向牢房门外的七个人,眼珠子来回扫视,脸上似笑非笑,看上去很是诡异。
他故意压低声音,道:“有的人活着却像死了,有的人死了却像活着。”
郝乐:“什么意思?”
老人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两个狱卒,为什么不睡觉,每天按时巡逻,而且还不容反抗?”
薛瑶皱了皱眉:“因为他们是死人?”
老人点了点头。
楚奕:“那你呢?能出监狱却把自己关在牢房里,而且不吃饭。”
“因为我跟那两个狱卒一样啊,我们都死了,也都出不去,”老人直言不讳,苦笑道,“我们必须待在这湖心狱塔,死了也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