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瑶、楚奕和齐柠月想逃离血雾和血人,便往东厢房跑,却发现,每走一步,身上就会添一道伤口,或浅或深、或长或短。
伤口处,鲜血潺潺往外涌,然后飞入空气里,融入血雾之中。
齐柠月和楚奕本想用轻功试试,但在这宅子一直有股不明的力量,令他们无法施展轻功。
为了躲避血人,薛瑶跑了几步,忍痛道:“我发现,我们步子越大,伤口就越长,落步越慢,伤口就越深。”
“那就用跑的吧!”齐柠月道。
“我们不能在地面上,”楚奕透过东厢房的窗户,发现房间内也充满了血雾后,蹙眉道,“血雾肯定已经灌满每个房间,我们如果一直呆在雾气里,不是被邪物害死,就是因为走动导致失血过多而死。”
齐柠月急道:“那怎么办?”
不能在地面,那就只有……
薛瑶立马想到了一个地方,喊道:“地下!地下通道!”
薛瑶本想去地下通道的出口处,有阶梯、隔离了女鬼,可是与入口处相比远了许多。若是跑到出口处,他们身上的伤口怕是要多一倍不止。
于是,她循着记忆,朝东厢房以东的那块荒草地跑去,楚奕和齐柠月紧跟而上。
血雾中,越来越多的血人朝他们袭来,每每不小心被血人触碰的时候,就感觉那一块肌肤如同被火焚烧般,滚烫、剧痛。
不过跑了百米,薛瑶身上已经被割了无数刀,衣服上血迹斑斑,回头看了眼另外两人,亦是如此。
眼前的血人已经多的数不清,宛如一堵堵血色的人墙,围着他们,呲牙咧嘴的,似是要把他们三人生吞活剥。
不管了,赌一把吧!
薛瑶闷头一个猛冲,只穿过某个血人的身体,然后“嗖”的一声,坠入了地下。
她落到枯草堆上,借着地下通道石壁上的长明灯,扫了一眼,发现地下通道里没有血雾,也没有女鬼。
“下来吧!”薛瑶抬头往顶上大声喊道。
只听“咚咚”两声,楚奕和齐柠月相继跳了下来。
地下通道顶上的杂草有如一道屏障,将他们三人和血雾、血人完全隔离开来。他们暂时安全了。
楚奕和齐柠月都随身携带了一些金创药和绷带,齐柠月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吐槽:“这空间可真是够凶险的,我行走江湖这些年,加起来都没这几天受的伤多。”
薛瑶感觉身上的痛感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便站起身,准备往通道深处走。
这时,楚奕拉住她的手腕,将金创药和一卷纱布递给她:“先把伤口处理好再过去。”
薛瑶见他的手背被割了长长一道口子,正淌着血,便道:“你的伤……”
“无妨。”
楚奕将金创药和纱布塞到她手中,然后从衣袋里又取出了一卷纱布,开始包扎起来。
三人仔细处理完伤口,便开始往通道的另一端走去。
薛瑶记得,她第一天进入空间,坠入这地下通道时,发现通道的石壁会变成一副浮雕壁画,但由于当时突然灯火熄灭,所以未能仔细查看壁画内容。
直觉告诉她,这浮雕壁画里或许暗含着线索。
果然,走了没多久,通道左侧的石壁开始发生变化——原本光滑的石壁变得凹凸不平,而这一块块凹凸不平之处迅速地移动着。
薛瑶停下脚步,驻足等待。
不多时,一副完整的浮雕壁画便呈现在她的面前。
“这幅壁画是一个故事……”她道。
浮雕壁画的开始,是一名少女带着两个丫鬟在元宵灯会游玩,偶然与一名少年相遇,两人一起猜灯谜,相谈甚欢。那次见面之后,少女和少年常互通书信,偶尔泛舟湖上,或是亭中对弈,感情愈渐深厚。
谁料,少女已有婚约,她在少年和未婚夫之间徘徊纠结许久,终于,她向少年坦白已有未婚夫,不再与少年联系。
少年痛苦万分,终日守在少女家门口,只为远远见她一面。
少女亦是饱受相思之苦,无比煎熬。
某日,少年鼓足勇气,翻墙进入少女家中,向少女表爱意、诉衷肠。
少女感动不已,决定和少年共度余生。
看到这里时,通道的长明灯突然全都熄灭了,眼前漆黑一片。
这次,薛瑶不像之前那般只能放弃,她举起法杖,召唤出一团火焰。齐柠月和楚奕也相继打开了手电筒,借着焰火和手电筒的光,继续看这浮雕壁画上的故事。
故事里,少女告诉父亲要悔婚,但遭到强烈的反对和训斥。
她便写信告诉未婚夫,她已经变心,想让未婚夫解除婚约。可她的未婚夫却并不同意,希望她回心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