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岸的榆树林,各种物资堆积在一起,虽然搬运的人很多,但是却一点也不喧嚣。刚才江边的枪炮声响成一片,这里听的清清楚楚,大家都知道危险就在不远处,好在遍地是白雪,不用灯火一样看得清楚。
二少爷指示刚刚下马的众人吃点东西,抓紧休息一下,今晚热闹着呢,一会还要去找鬼子的麻烦呢。
刚才二少爷率领大伙路过付军的步兵炮阵地的时候,连马也没下,只是招呼了一声“看见火光就开炮,然后迅速撤退,沿着雪地上的印迹一直往北。”
二少爷料定,鬼子占领黄沙滩阵地,必定会燃起灯火检查战场,这就刚好给付军提供炮击目标。再一次挨炸的鬼子,即使如何暴跳如雷,摸不清对手的虚实,他们是不敢夜间追击的,付军的两门步兵炮就容易全身而退。
二少爷退出战场,火烧火燎的着急赶到榆树林,就是挂念着这里的物资。他十分清楚,如果自己不采取特殊手段,这些物资明天也运不完。
一阵幻影飘飘,掌影翻飞,几十吨的物资按照他的意愿,飞向大兴安岭腹地,他选定基地的山巅。
“嗯,这样的话,凌晨应该搬运完毕。”二少爷对自己的行动比较满意。
舒舒服服的抻了一个懒腰,二少爷宁心静气,竖起耳朵,捕捉远方的动静。付军的炮队已经撤走了,虽然只让他们发射了二十发炮弹,这也够鬼子喝一壶的了。从过后鬼子的一阵盲目乱射,可略见一斑。
二少爷现在关注的是刘云健的举动,接下来鬼子是要进城的,他们应该有预感,进城的道路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是同一拨人在阻击他们。这样就容易造成鬼子的误判,误导他们放大对手的实力,从而不敢轻易出击。这样,二少爷才有足够的时间完成物资的搬运。
终于,预期的炮声响了起来,二少爷呼哨一声,众人朝向战场策马奔去。
正在接受炮火洗礼的是日军步兵第十六联队第一大队的鬼子,他们今天也真够倒霉的,仅仅半天时间,就被不明身份的部队炮击了三次。根据他们的情报,附近像样的抵抗力量早已经被皇军肃清,具有这么强大炮火的部队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区。日军的这支队伍不久前在天野六郎少将的率领下,占领了有“远东克虏伯工厂”之称的奉天兵工厂和东塔飞机场。耀眼的荣誉光环还在头上闪闪发光呢,这就劈头盖脸的挨了三顿胖揍,这叫大队长龟田情何以堪。
这种战法是龟田入侵中国后头一次遇到,连续几次打完就走,占了便宜就跑,龟田判断这绝不是简单的阻击,这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巨大阴谋。只被对方打又摸不着对方的边,对方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自己这边只有干挺着。这滋味实在是不好受,简直把人逼到了暴走的边缘。
“对,就是这样,敌人这是要激怒我们,然后嘛,嘿嘿,我明白了,敌人早就设好了圈套等着我们钻呢。”龟田恍然大悟。
眼前这座夜幕笼罩的城市,黑黝黝的就像一个巨大的怪兽,匍伏那里,时刻准备吞噬一切接近它的东西。到现在,曾经驻守在这里的石原莞尔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出来,估计是凶多吉少了。刚才,龟田只派出一个小队试探着进入城市,预料之中的阻击有,却很猛烈,排炮打完了就是机枪扫射,这个小队基本上是不存在了。从傍黑到现在,一个大队中的三个中队已经报销了一个中队了。
“忍住,忍住。”龟田在心里默默的提醒自己。
教官讲过,一个优秀的指挥官,最宝贵的品质就是能时刻制怒,不为外界所惑。想到这些,龟田烦躁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你们不是要激怒我吗?你们不是设好了圈套了吗?我就是不上当,我就是要稳坐钓鱼船,看你们还有什么花招。”龟田越分析越得意。
午夜时分,一支鬼子的巡逻小队稳稳的穿行在野外露营的鬼子之间,几十堆篝火突突燃烧着,仍然抵御不住冬夜的寒气。虽然有长官不住的提醒,甚至拳打脚踢,还是有不少鬼子倒地昏睡。没有办法,行军的疲乏和不断被袭扰的双重压力下,还有几个人不困倦呢。
巡逻小队有七个人,如果稍加注意的话,就不难看出破绽。其一,走路不齐整,或者说不像军人走路的样子。这也难怪,过度疲劳之后仍然坚持执勤已经不容易了。其二,军容不整,身上的军装好像不是本人所有。其三,巡逻队员中还有两个人背着袋子,看上去很像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