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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书、发卡和酒(一)

“你有。”

“你刚才有低头,快抬头。”

诺拉翻了页典籍,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不耐烦地紧抿嘴唇,却没吭声,只是微微抬起了头。

兰顿在她身后继续皱眉说:“你这里有一根炸起来的头发。”

这是十年前。

诺拉十六岁半了。

兰顿在给她梳头。

这两年半来,他们关系好了许多。诺拉不再每晚禁锢兰顿,兰顿也的确做到了他在两年前说的话,没有再惹是生非,虽然脾气时不时任性得像他才是真的大小姐,但也的确开始履行了部分臣服者和侍者的职责——其中……就包括给诺拉梳头。

这开始于意外。

兰顿第一次给诺拉打理头发大概是她十五岁生日那次。她的生日宴所有人手忙脚乱,负责这项工作的侍女不小心伤了手,房内只有兰顿,他主动顶了上来。

而诺拉那时发现,他似乎看不惯她的头发很久了,一上来就对她额角的碎发捣鼓了很久,但最终效果还不错。

而诺拉渐渐发现,兰顿对美貌大概有近乎偏执的强迫症,要求毫无瑕疵……毛发不能炸起一根,分叉的必须剪掉。

诺拉觉得他简直跟自己美丽的妈妈一样爱打扮,不过作风让她想起来小时候的礼仪老师。

现在,诺拉的金发被精致地编成了一小股、一小股的样子,淡蓝色镶嵌宝石的发带继而把编发连在了脑后,那色彩和她的眸色一样。

而兰顿的手指很柔软,碰上诺拉的皮肤时,瞬间让诺拉从手里的议案中分了神。

这一刻,她脑中倏然闪过一个画面——一本崭新的典籍、暗黄的封面、洁白的扉页。

那是一个最近的课程发下的,最终被她放到了储物戒深处。

下一刻,诺拉的手按上兰顿的手指。

两人都愣住了。

镜子里,兰顿身量拔高了,容貌比起过去更为瑰丽,似乎随时都绽放不容忽视的光,此时却困惑地看向诺拉。

“薇达……”几秒后,诺拉开口喊了他的假名,“以后不用你给我梳头了。”

“……你不满意?”

“不是。”诺拉收好了议案,头也不回地走了。

……

“你有,你一定听懂了,诺拉小姐。”

七月,夏日的阳光灿烂。

十六岁的诺拉从圣光明钟楼的教室走出来,脸上难得地染上了绯红。和她一起的神术师女孩们也一样。

她们穿着白金色的神术师制服,在盥洗室中讨论起来刚才课程上学习的内容。

她们刚刚上了节课,是修行学院难得地分男女上的课程——是生理课。南境在几轮性别权利运动结束后,不再按照古老的教条要求修行者禁欲,而是每个人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

不过,相应的课程也继而生出,其中就有针对诺拉这样的女孩儿的——要求她们学会如何在自由和保护自己之间中取得平衡。

而这一年的确对诺拉来说是和过去有小小不同的一年。

一年前,她迎来了自己第一次生|理|期。

不久后,这种生理课接踵而至,课上的副教理发给了她们装订整齐的专为女生写著的暗黄色封面典籍,里面详细地讲述了许多知识,告诉了她们为什么会在父母的结合下出生,以及后续应该注意什么。这让诺拉少有地感到了促狭。

“各位,你们今天能来到南境神院下属修行学院修行,你们便都是南境的天之娇女。所以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我相信你们日后都应该视自己为宝藏。现在教给你们的知识,是为了让你们学会正视自己的生命、权力和保护自己的身体。”

“虽然过去对此限制,现在赋予了更多自由,你们却更要学会在这种环境下审慎地和异性的亲密接触。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合格的丈夫或伴侣的,能对自己负责的只有你们自己,你们要擦亮眼睛——”

“好讨厌,这样的课都需要考试,我学习‘光明之辉’的时间就不够了,好多需要记呢。要知道,这种课两百年前在提出,可是要在圣堂被烧死的。”

诺拉进入盥洗室,听到一位女性朋友在抱怨,但她的声音分明充满了初次接触的兴奋和羞涩,“啊,诺拉小姐,您那么聪明,已经学到智者高阶的法术了,这种课的知识学习一定不再话下。”

“也许吧,当成普通的考试就好了。”诺拉轻轻吸了口气,不想再进行探讨,出去了,“我走了,要去练习预知和法阵了。”

离开了少女群体,诺拉才出了口气。但她毕竟也是年轻的少女。当她低头,看着暗黄的书页,刚才学习的东西多少让她感到股书页的炙热。

但她很快把这个书放入储物戒,抛诸脑后,来到自己的研习室。

她悄然念出咒语,打开了橱柜。

酒。那竟是一排排的酒,紫藤酒、光明之语酒、鲁翠酒……样样皆备。

青春期似乎每个人总面临各种各样的问题,这像是不可避免的。诺拉也不例外。她染上的问题就是酒。

现在的神院当然不禁止饮酒,但酒多少让人联想到不自控的东西,和诺拉作为“圣女”的理想形象不符。

而诺拉染上这个的原因是焦虑。

父母死后,她潜心修行法力,进度一日千里,如今在冲刺准宗师的门槛前后,是最关键的时期。因此她需要天天运造灵感去捕捉感知,这是练习预知的方法之一。

而诺拉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喝酒既可以帮助她缓解焦虑,又可以让她在感知的时候大大地加强她的灵感时,她依赖上了酒精。虽然知道服用既定的药物就可以戒酒,但她没有这个打算。

而对于诺拉的同龄人来说,她喝得实在过多了,但却没人管她——因为所有人都想不到诺拉会拥有这样的问题。

不久后,诺拉结束了推演。

经过练,她酒量很好。饶是喝了大量的酒,她不过眼神晕眩了些,却自控地准备好了醒酒的药剂。她悄然服用,随后准备回家。

但她离开独立研修室后,却发现来接她的不是兰顿。另一位小侍女兼女伴等在门外,告诉她:“诺拉小姐……薇达她有事,请假了。”

诺拉的手按上眉头,这时酒彻底醒了:“‘她’这个月不是第一次请假了吧?”

“……总共几次了?”

……

半小时后。

“费舍尔教授,请问薇达在您这里吗?”

诺拉朝费舍尔教授传送了一条消息。

不久后,对方就给了她答复:“诺拉小姐,薇达不在我这里。她今天说身体不舒服,提前回家了,没告诉你吗?”

“哦,我似乎想起来了。对不起,我再问问赞恩。”

诺拉关上了罗盘,眼睫染上影。

不对劲。她发现兰顿不对劲了。

他最近总是失踪,明明他之前还稳定了下来。

诺拉抿唇。

而之所以说兰顿“稳定”,是因为她知道他自一年前起,就开始领了个活。那是费舍尔教授所开的北境形式课的助教,协助前者研究和教授北境历史和风俗。

这很适合他……这是诺拉最初听到时的第一反应。

而她不介意让兰顿的生活丰富些,毕竟作为北境恶兽,一直困在克拉雷庄园内充当侍者,那估计也是行不通的,他迟早爆炸。

不过,诺拉也大概猜到兰顿为什么这样的其他原因,但也没有阻止。毕竟就算他要收集信息,在神院真正的核心信息却从不会轻易对外公布的。一切都要经过重重考核,且兰顿要接触核心必须要经过她这位势力主人的允许,所以也不是他想接触就能接触的。

诺拉本放宽了心,现在的状况却无疑引起了她的重视。

一次,两次,三次……一个月来,他已经无故消失三次了。而且还是用对两边瞒的方法。

……这真是令人怀疑的做法。

虽然说诺拉不想把兰顿牢牢套在手掌心,但由于有前车之鉴,她并不是很放心兰顿单独在一个地方秘密地呆很久。

她要去查明他这段时间在哪里、在做什么。

……

而查明兰顿在哪里,并不是难事。

诺拉不过再次召出了羽毛跟随移动,不久后便到达了大致的地点。

而到达后,诺拉吃了一惊,更加相信兰顿藏有秘密。

这竟是座深山。

灌木丛生,异兽游走,诡谲的光芒浮动于尘埃之间,鬼魅般的嚎叫从深林处传来。

作为修行处,这或许是好地方。

但现在,诺拉却停在一个幽暗的山洞前,其外部布满了结界。

而在这里,阳光被一层层树荫阻挡,环境变得晦暗无比,只余隐秘的金线游走。

诺拉靠近,不过稍微一感知,便察觉出这金线是兰顿的造物。她熟悉他的法力。

金线围聚,却凝成了严密的结界,似乎正在为某种祭典形成保护。

诺拉皱起眉头。

……这陡然让她想起了“噬魂”那些夜晚。

他到底又是在做什么?

诺拉生出不安的预感,却继续朝前走。

而她是一个人来这里的。

这两年,或许是因为天赋与勤奋并行,她和兄长赞恩的实力已几乎超过了家族内大多数人,不需要过多的守卫。

而靠近结界后,诺拉没花费多少时间,便找到了破除的办法(在契约的影响下,作为被臣服者破除臣服者的法力不是难事)。她瞬移进去。

在幽深的甬道,她一手撑起盾,一边悄然念诵了加重瞬时预知灵感的咒语,却觉诡异的感觉越来越盛。

只见微弱的光芒贴着嶙峋巨石,这里仿若恶兽的头颅,幽长、静谧。石壁上,挂着无数让诺拉无从识别的诡异法阵符号,团聚围绕,竟像是真在进行某种诡异的仪式。

诺拉的心脏砰砰直跳,嘴唇紧抿。

……她竟更加确定这里有问题了。

好样的。兰顿·无姓者从不让她失望。

诺拉目光变冷了。她当机立断,在罗盘上加注了一个坐标。那是个小法术,与她体征相连,一出问题,坐标便会传给赞恩。之后,她静悄悄地往前继续潜行。

然而,当诺拉穿过漆黑的甬道时,却突然听见……

山洞尽头,痛苦的呼气声传来,夹杂着烫耳的炙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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