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对皇城承天门，坐南朝北。

大门左右，各摆着足足雄壮威武的狴犴石雕。

朱红大门，闪亮铜钉，威风凛凛。

张孟跨过门槛。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方方圆百丈，青砖铺就的练武场。

两旁陈列着刀枪剑戟，十八般兵刃。

十几个劲装打扮，气质彪悍的青年，正在其中练武。

或是捉对交手，或独自练习。

呼喝之声，不绝于耳，气血蒸腾。

“锦衣卫的？所来何事？”

一个文吏冲着张孟问道。

“锦衣堤骑张孟，欲入演武堂。”

张孟拱了拱手道。

“姓张？皇族旁支？”

“或者是沐国公府那边的亲戚？”

文吏提着毛笔，似乎准备给张孟登记造册。

他心里有些奇怪：假如是皇族旁支，或者是沐国公府的勋贵，又怎么会到锦衣卫当堤骑呢？

不是说勋贵世家，就不能加入锦衣卫。

而是人家最低也是世袭罔替的百户起步，怎么会是堤骑呢？

“应天府，南城张家！”

张孟不卑不亢，淡然说道。

“南城张家？没听说过。”

“南城哪来的世家？都是泥腿子出身。”

文吏摇了摇头，哑然失笑道：“年轻人，我劝你还是别想太多。”

“靠武举出人头地，入演武堂镀金，那是世家子的专属待遇。”

“你真要想搏出身的话，还不如往九边去呢。”

“至少在边关，还有一丝公平，免得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文吏看西洋景般看着张孟，苦口婆心地劝着。

他在南演武堂十年，见过不少毫无根基的泥腿子，满腔热血地想要参加武举。

除了被将种世家，收到门下当狗的那些个“俊杰”。

凡是想着名扬天下，以武夺魁的，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在武举场上，被打得断手断脚，乃至于丢掉性命的不知凡几。

没几分家世，也想入演武堂？

“多谢先生相告。”

张孟腰杆笔直，犹如大枪擎天：

“我打的就是世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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