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李总旗有出气没进气的哀嚎,被他几个心腹的惨叫掩盖。
原本痛到在地上打滚的堤骑,却在张孟的眼神下变得安静如鸡。
一时之间,场中竟然显得有些寂静。
唯有李总旗有气无力的哀嚎,以及周总旗等人粗重的呼吸声。
“周总旗,你们怎么说?”
张孟立在院子中间,冷峻的面容上满是轻松。
恍如久经沙场,杀人如割草的悍卒老将。
浑然没有将场中的惨烈景象放在心上。
看到这一幕。
周总旗及其手下堤骑,不由得不寒而栗,身形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不自觉地报团取暖,又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几步。
“总旗,好好谈!”有人怯声说道。
锦衣卫的凶名之盛,天下皆知。
但是真正威震天下者,其实是那些巡视天下,杀人如麻的鹰狼刺探。
而不是留在应天府,以盘剥街坊百姓为生的巡探走狗。
面对如此凶厉的张三爷,他们如何敢不畏之如虎?
在众人眼里,张孟简直就是犹如天上降魔主,又似人间太岁神。
根本就不是他们有资格招惹的存在。
尤其是李总旗等人的下场,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十五岁的娃儿,咋就这么狠呢?”众人不由缩了缩头。
“张三…爷,你我无冤无仇,咱也是奉命行事,走个过场而已。”
“大家都是同僚,何必伤了和气呢?”
周总旗低声下气,完全不敢摆半点总旗官的架子。
“同僚?你们配吗?”
张孟冷然一笑,“谋害下属的百户,为虎作伥的走狗。”
“这样的同僚,某家可要不起!”
这话一出口。
周总旗不由得脸色剧变。
虽然金胖子的谋划,在左九坊百户所中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
但是张孟一个挂职混日子的闲人,又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而且还如此狠戾,一出手就找准了罪魁祸首。
“难道,他背后有人?”
周总旗心中暗忖,只觉得浑身发冷。
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我等高攀张三爷,恳请三爷恕罪!”
“若要处置,任凭发落!”
“一人一百两买命钱,不贵吧?”张孟眸光锐烈,语气冰冷。
“三爷海量,我等感激不尽!”
周总旗不愧是能屈能伸的代表人物,从心得非常彻底。
堂堂总旗,对手底下的缇骑毕恭毕敬,却没有半点违和。
“小旗加一百两,总旗加四百两,有问题吗?”
张孟眸光如水,似笑非笑。
“应该的!应该的!”
周总旗心痛得无法呼吸,却不敢说半个“不”字。
今日他带来了六个心腹,两个小旗,四个堤骑。
若是再加上他自己,买命钱高达一千三百两纹银。
别说是倾家荡产,他们就是砸锅卖铁也凑不齐这么多钱。
说不得还要借高利贷,给张孟白干好几年才能平帐。
可是在看到李总旗的下场之后,周总旗却是连讨价还价都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