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晓桐把聚会的时间订在了周二的晚上。迟夏软膜硬泡地对甄言说,宴会上苗晓桐会把她的男性朋友都叫过来,里面真的有很不错的,靠谱的男生,让她去见见。
她实在不是一个喜欢社交的人,又回绝了:“夏夏,我不需要朋友,男朋友,更不需要。”
“哇!言言,你这是要出家了吗?已经六根清净了吗?”迟夏挖苦她。
甄言无奈又宠溺一笑,道:“你啊,好好玩去吧,别太晚了,也别喝太多酒,如果真的玩很晚,我接你去。”
“嗯……好吧,那你下了班,早点回去休息啊。”迟夏见她坚持,就不劝了。
“嗯,放心吧,有事打我电话。”
甄言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就回酒店了,在酒店住的期间没办法亲自下厨,不然她一定要做几道南城的家乡菜,她都好久没吃了。
她在酒店叫了一份外卖,吃了一半,迟夏的电话就打来了:“喂喂,言言,我这里可能要很晚才结束……你要不给我爸打个电话,就说我今晚在你那睡了?”
她一听就觉得不对劲,语气都严肃了起来:“你去哪了?不会跟男人走了吧?”
“没有!没有!你听听,这旁边多乱啊,我就在KTV里啊,你想多啦!”迟夏急忙解释。
甄言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担心:“我不放心你,我现在打车过去接你,你把地址发我手机上。”
没等迟夏推辞,甄言撂下吃了一半的盒饭,穿衣服拎包就走。
她在路上惴惴不安的,上学那会儿就听说迟夏被男人骗过,男人为了她的钱,一直甜言蜜语的,那时候单纯天真的迟夏就误以为那叫爱情。等渣男跟她分手,要了一笔分手费后,她气得捶胸顿足,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渣到骨子里的软饭男,迟夏说了那笔钱她就当为了拯救社会低级公民,做好事行善积德用了。
幸好,这姑娘想得开,从来不掉到这种无聊的感情漩涡里出不来,哭个两三天基本就忘了。
这世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谁离开谁会活不下去。
独自长大,独自离开。
夜晚的江北,微风徐徐,出租车从狭窄幽暗的小路,七拐八拐终于开到最热闹的市中心街头,一番灯红酒绿的盛景霎时映入眼帘,犹如翻过了无尽冗长的昏暗山路,迎接了到了山对面的金色海岸一般,两景交接得猝然而壮观。
KTV在某娱|乐城大楼的8层,甄言坐电梯上去,找到那家KTV,进去后坐在门口大厅的沙发上给迟夏发微信:我到了,你慢慢玩,出来跟我一起回家。
等了半天,没见迟夏回复,应该是还在唱歌,没顾得上看手机。
她一阵无聊,就用手机刷新闻,看了最近几家媒体公司运营的营销号通稿,刚好刷到了一篇转发的新闻稿,她略微错愕,没想到这篇热度被顶上来了。
这篇新闻是她用自己的私人号发布的,就是关于孙乘老婆的美容院欺骗消费者的。她的那篇新闻稿虽然没经过公司的账号发布,但是她作为一个媒体人,有责任把这种黑心商家的丑恶嘴脸公布于众,发私人号是基本操作。
底下纷纷刷起了火爆的评论:
【这家美容店也太黑了吧!再也不去了!】
【我的天,我上个月刚被他们那儿的服务员忽悠办了张五万块钱的年卡,现在想想可能根本不值那个价!】
【我去过那家店,我说怎么比别的家都贵,老板美名其曰说是给明星做美容的店,所以那些材料都不是什么高档货,其实都是骗人的?】
一时间,消息就像爆发的洪水,流窜在整个网络,甄言心里一阵冷笑。
她这会儿手痒,想立刻写一篇关于自媒体时代的论文,很多学者们认为自媒体时代是一个错误的时代,因为自媒体的记者和写手不需要资格证的考核,不需要专业机构的认证,门槛非常低,这就让他们可以没有公德心,可以没有道德底线,只要有钱什么活都接,污蔑、谩骂、内涵、过度营销等等,让整个网络环境都变得乌烟瘴气。
可是,网络传媒能渐渐取代以前的传统报业并长期发展,总有它存在的理由和价值,跟上数字化、移动化、网络化的步伐总不会有错,而且美容院一事,每个普通人都可以通过网络来检举身边遇到的不法不公之事,每个人都有监督的权利,这也让很多不法分子能无所遁形。
新闻发酵的时间长短是能决定罪犯的埋伏期的。
从这个角度看,新闻的即时性就显得格外重要。
她又翻看了一会儿新闻,再看时间,没想到都10点了,她皱皱眉,往走廊的方向一看,刚好看到一行人走了出来,不过她没见到苗晓桐,和她的那群什么靠谱的男人。
走过来的只有迟夏、简柏崇、白乔。大概他们这是第二轮了,所以有的人先行离开了。
简柏崇喝了点酒,头有点晕,从走廊出来的时候一眼就见到了,穿着黑色短裙,双腿并起侧在一边,姿态优雅美好的女人,他瞬间就想起来前几天手机视频里那个香艳的画面……
“言言!言言!我才看到你的微信,怕你等着急,我就不玩了!”迟夏一溜小跑过来,高跟鞋的声音清脆响起。
她起身,冲着白乔点了下头表示礼貌,然后视线直接从中间那个人闪过,到了最左边的迟夏,她拉起迟夏的手:“走,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