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其走进办公室将宁静留下的那卷报纸放到周应群桌上,道:“处长,宁静去接头了,不过,文华和李云飞林娜也去了,他们一直在暗中监视。”
周应群点头,“我已经知道了,现在可以肯定,宁静就是化蝶,王世贞的事情就是她做的手脚。”
张文其:“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趁机把她抓起来?反正现在林夕不在,秦江山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周应群摇下头,“现在还不能抓,抓了她,陆一风就有麻烦了;而且,我们现在还不能断定她和林夕是否有串通;另外,我们现在可利用的东西太少,留着她,正好可以做一枚棋子,也许将来可以利用她来引出青蛇。”
陈士龙走过来将笔录供词等材料还给周应群,摇头道:“我找不出破绽,怎么看都是姚美贞杀了欧阳少华。”
周应群:“如果姚美贞是化蝶,那这个犯案过程当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一切都看似合情合理,可现在证明,姚美贞并不是化蝶,那这个犯案过程就全都是假象,欧阳少华绝不是姚美贞杀的。那又是谁杀了欧阳少华呢?我认为,就是林夕!欧阳少华在离开迎宾旅社之后顺着中山路往东走,他的确是要去锦园的,但他并不是去告发姚美贞,而是有人指令他在那个时间赶往锦园,而能让他如此听话的,除了林夕没有别人!”
陈士龙:“那林夕又是怎么布的这个局呢?就算姚美贞的供词是假的,但迎宾旅社里的伙计不会做伪证,欧阳少华死前肯定是跟姚美贞在一起,而两个人的行为又的确非常诡异不可思议,他们两个在旅社里呆了一个半小时,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呢?”
周应群:“一个人藏东西,一百个人也找不着,欧阳少华和姚美贞都死了,这个谜可能永远都解不开了。”
张文其:“我认为,所有这一切都是林夕指使欧阳少华做的,关键就在于我们只拿到了一份虚假的供词,而审案的细节我们一无所知,我敢肯定,在这份供词的背后肯定有不可告人的东西,如果能找个了解问案细节的人打听一下就好了。”
周应群看着张文其思索了一会儿,起身道:“走,我们去锦园。”
文华放下电话,对李云飞道:“李队长,党通局的张文其来找我,说让我到大门口去见他。”
李云飞寻思了一下,道:“他可能是来告诉你宁静就是化蝶的。”
文华刚走到门口,李云飞又急忙把她叫住了,犹豫了一下,对文华道:“不行,如果宁静是化蝶,那姚美贞就是冤死的,这个冤案我们不能承认!否则,我们脸面何在?而且姚美贞都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如果要为她翻案,那就得有人站出来承担责任,这个锅是林夕背还是你背啊?”
说到姚美贞,文华黯然了,脸一苦,眼角里又渗出两滴泪珠,怅然道:“可事实就是这样,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她。”
李云飞走到文华面前,轻笑道:“文督察,听我一句话,退役回家吧,你干不了这行,象你这么诚实的人做不了特工更当不了间谍,做为一个间谍,是绝对不可以诚实的,必须要会撒谎,而且还要把谎撒得溜溜圆,得让别人看不出来。”
文华点头,“这个道理我懂,可我要怎么说呢?”
李云飞:“就不承认宁静是化蝶,一口咬定姚美贞。”
文华:“那如果他说起宁静刚才去接头的事儿怎么办?”
李云飞:“那你就说,你在报纸上发现了那个接头信号,派宁静去当诱饵。”
文华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叹道:“你们怎么都那么厉害呀?我怎么就想不到啊?!”
李云飞:“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没动脑去想。”
文华刚要走,李云飞又把她叫住了,问她:“如果张文其问你是怎么知道那个接头信号的,你怎么说?”
“那个本来就是我看出来的!”文华颇为自豪道,见李云飞摇头,她又想了一下道:“那我就说是姚美贞供出来的。”李云飞这才笑着点头,“你看,只要你动脑,也会想出应对的,虽然你能看破那个接头信号,但接头的细节你是不会知道的,所以你也就无法解释宁静手里那卷报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