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的前程,欧阳少华不敢有一点马虎,整个一下午什么都没做,就为林夕的事情精心谋划了。他写了一张小纸条:‘晚上七点半到迎宾旅社找我,有话跟你说,不要告诉别人’,然后找了个机会偷偷地交给姚美贞。
姚美贞现在很开心。不用退役了,无家可归的危机一下子解除了,所以她也不用急着向欧阳少华逼亲了;宁静被抓了,情敌没有了,欧阳少华也只能娶她了。就在她得意的时候,欧阳少华果然向她抛来了橄榄枝,她看过纸条后向欧阳少华微微一笑点了下头,然后将纸条撕碎丢到废纸篓里。
吃过晚饭,欧阳少华换了便装来到迎宾旅社,开了一个房间,进屋后倒了半杯水,将迷幻药放进杯里搅溶了,然后就看着手表一分一分地熬着时间。七点十五,欧阳少华就跑到旅社外边去接姚美贞,而姚美贞也真的提前十分钟就来了,今天的她打扮的格外漂亮,脸上更是喜得象一朵花。
一进到房间,姚美贞就嗔道:“你能约人家到这儿来,就不能请人家在外边吃顿饭呐?”欧阳少华关上门不自然地挤出一丝笑意,姚美贞道:“算了,我也了解你这个人,就不跟你计较了。”然后用挑逗的眼神向欧阳少华道:“说吧,你约我到这儿来,有什么事儿?”
欧阳少华又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强作自然地走到桌旁往杯子里加了一些水,然后双手颤抖地把杯子端到姚美贞面前,脸色涨红心里嘣嘣直跳,“先,先喝口水吧。”姚美贞‘噗哧’一声笑出来,接过杯子向欧阳少华抛了个媚眼,戏道:“看把你激动的。”说完,喝了一大口水,“我还真渴了。”
欧阳少华急忙道:“那,那就,都喝了吧。”他眼巴巴地看着姚美贞,姚美贞笑着轻轻地点了下头,扬头将半杯水都喝了下去,然后将杯子还给欧阳少华,欧阳少华一颗心这才放下,转身将杯子送回桌上。姚美贞道:“真没想到,原来宁静是**间谍,她装的可真好,幸好你没娶她,要不你现在也跟她一样成林专员的阶下囚了,要说这个林专员可真厉害,这才一天的时间就把她给揪出来了。”姚美贞边说边走到床边坐下。
“是啊,林,林专员是很厉害。”欧阳少华站在桌边附和着。见欧阳少华站在桌边不动,姚美贞媚笑着向他招招手,“你站那干嘛?过来呀!”欧阳少华无奈,只好走过去挨着姚美贞坐下,姚美贞抓着他的手,媚笑着柔声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约我到这儿来,到底想干啥?”见欧阳少华还是支支吾吾地,只好替他答了:“是不是想要我?”欧阳少华下意识地点下头,姚美贞笑道:“我会来,就是想给你的,不过,你得先给我一句话,然后我才能给你。”
欧阳少华迟疑了一下,装傻道:“什么话?”姚美贞推了他一下,嗔道:“你装什么傻呀?!”
欧阳少华知道姚美贞要他什么话,但他实在不想说,哪怕只是欺骗她,他也不想说。但现在姚美贞逼得紧,让他很无奈,“我,我,我......”话在嘴里含了半天,他忽然改口道:“等会儿再说行吗?”
姚美贞很了解欧阳少华,知道他是个老实人,没有花花肠子,所以认为欧阳少华既然能约她到这儿来,那肯定就是想娶她了,而且她也见识过欧阳少华激动时的情形,当初欧阳少华第一次向她表白的时候,‘喜欢’两个字张了三四次嘴才结结巴巴地吐出口,所以她也没在意,只道:“好吧,那就等会儿,不过在要我之前你必须得说出来。”说完,她倾身送唇,“现在让你先亲一下。”欧阳少华不能拒绝,其实也不想拒绝,在一年半以前,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他搂住姚美贞,心事忡忡地吻着她,待他抬起头的时候,姚美贞已经瘫软昏睡过去了。
欧阳少华把姚美贞抱到床上让她躺好,给她盖上被子,然后看了下时间,才刚刚七点半,他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他是一个心事很重的人,脑子里总是有想不完的事情,尤其是现在,杂七杂八的事更是一起涌上心头。看着姚美贞,他不禁想起了宁静,他很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告发宁静,如果在宁静策反自己的时候就告发她,那自己现在不就是有功之人了么?何至于落到现在这步田地?真是一念之差,一步错步步错,他不禁懊恼地捶了自己几下。
欧阳少华又看了一眼姚美贞,昏睡的她脸上露出一丝甜美的笑容,她真的太美了,他不禁感叹,倒是这个女人现在成了他的救命稻草。想到一会儿她即将在不知不觉中被林夕那个禽兽糟踏,他不禁顿生愧疚,他将来要怎么面对她呢?而且这笔账最后还要算在他的头上。‘不行就娶了她吧。’他忽然动了这个念头,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她,这么想着,他不禁又多了一点想法,悄悄地把手探进被子里,在姚美贞的大腿上轻轻地抚摸了几下。想到娶姚美贞,那些关于姚美贞的污言秽语却又一起涌了出来,他的心立时象压了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女人,这对她也算不得什么牺牲,即使是林夕亲自找她,她也会百依百顺的,昨天在锦园的时候,她就一个劲儿地向林夕抛媚眼。’想到这,他把手又抽了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就要到八点了,他的心不禁越来越忐忑,他不是怕林夕来,而是担心林夕不来,在他的概念里就是无功不受禄,林夕只要来就能兑现给他的承诺,而林夕如果不来,那可能就会不算数了。终于到了八点,林夕还是没来,他的心情陡然沉重,他知道林夕不会来了。
欧阳少华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姚美贞,她的睡相依然甜美,但现在他已经无暇去考虑她了。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思考林夕为什么没来,是真的有事来不了了还是因为不想兑现承诺而不来了?宁静虽然被抓去了,但如果她不承认自己是**怎么办?林夕会不会让自己出面去指证呢?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不就被牵扯进去了吗?林夕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不来了?他知道自己的事情有多严重,即便不把他当**,通共的罪名还是可以成立的,最次也可以定他个包庇**,退一万步说,就算不追究他的责任,那他的前程也全都毁了。林夕没来,他的心也没底了。
林夕的计划很卑鄙,欧阳少华本是极不情愿帮林夕来实施这个计划的,但现在林夕不来了,却倒让他更愁了。看着床上的姚美贞,惙惙不安的他不但没有一点非份的想法,反而更让他心烦,他下意识地摸了下口袋,这才想起忘记了带烟,想抽烟却没有,不禁让他更加烦燥,只好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来到楼下柜台,这里果然有烟卖,欧阳少华向伙计买了一包哈德门,要了一盒火柴。他迫不及待地取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呼出的时候竟是一声长叹,不禁又摇了摇头。门外的冷风吹到了他的脸上,他冷静了许多,他喜欢这温度,于是走出旅社,在门口一边踱着步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抽着烟。一支接一支,一连抽了三支烟他才返身上楼回房间,姚美贞还在沉沉地睡着,欧阳少华坐下来,思考着一会儿将如何应对姚美贞,只差两分钟就到九点的时候,他决定叫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