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娟高高兴兴地走了,不大一会儿郑刚把欧阳少华带了进来,欧阳少华毕竟是经历过战火的人,所以他很从容地走进来坐到了椅子上,虽然他没表现出害怕,但却是一脸愁容一脸无奈。林夕翻开欧阳少华的档案,密密麻麻地记了好几页,这些年国军的番号改来改去,调动划归也非常频繁,所以档案记的也很乱,让人看了很头疼,所以林夕只认真地看了第一页,欧阳少华,跟林夕同年,也是三十二岁,河北保定人,居然还在北平上过大学,一九三八年六月入伍,算起来正好有十年的军龄了。
林夕放下档案,对欧阳少华道:“欧阳科长,先讲一下自己吧。”
“我二十岁那年到北平上大学,第二年就发生了七七事变,后来跟着老师同学一起向西南去,走到武汉的时候正好赶上武汉会战,我们几个同学便决定弃笔从戎保家卫国,于是就投了国军,开始的时候没让我们上战场,就在师部里当参谋,所以那个时候就认识了当时任师参谋长的范副总司令,后来参军的人越来越多,师里就组建了一个新兵团,我去当了一个排长,后来又升了连长,营长。机缘巧合,中条山战役的时候,我所在的六十四军被打散了,溃败途中,我碰到了范副总司令的二十七军,于是,我就带着人跟着二十七军一起突围,突围战斗中我受了重伤。”欧阳少华说着就要解衣扣。
林夕忙摆手拦住他,问:“听说是宁静背你突围的?”
欧阳少华点头,“其实是还有两个人和她一起抬着我出来的,在途中遭到了炮击,她把我护在身下,自己却被大炮给震伤了,听说她当时七窍流血,挺吓人的。”
林夕点头,“继续说你自己。”
“伤好以后,范副总司令就把我留在了二十七军进了军部,就在机要科,挂了个副科的名头。”欧阳少华道,“抗战胜利以后,范副总司令升职调任,二十七军改为二十七整编师,开到了山东。没想到去年年初,我又见到了范副总司令,他到山东组建一兵团,从各个师部抽人组建兵团司令部,副总司令自然就把我要过去了,当了机要科的科长。”
林夕:“听说是你把宁静弄到机要科的?”
欧阳少华:“是,当时组建兵团司令部的时候,一下子找不到那多么人,所以我就把她从医院要到司令部机要科了,毕竟她救过我一条命,而且还是因为我受的伤,被大炮震伤以后,她的记忆听力都不好了。”欧阳顿了一下,又解释道:“当时是凭空多出来一个兵团司令部,而且建制比军部还要大很多,一时间根本就找不到那么多人,想从各军部抽调,军部也都不愿意给,因为当时各军部也都缺人。那时候山东的仗打的很大也非常惨烈,天天东征西讨不说,还总有被共军歼灭的危险,就连张灵甫的整编七十四师都被共军给全歼了,所以军部也找不到几个能拿得起笔杆子的人。”
林夕:“这个我理解,我不会追究这件事的,往下说。”
欧阳少华:“今年年初,一兵团被撤消了,范副总司令调任了,各个整编师也都恢复了军的番号脱离了我们,我们一下子成了没人要的孤儿,在青岛闲呆了半年,七月的时候,副总司令就任热河省**,让唐参谋长带着我们到秦皇岛跟他会合,我们大家都非常高兴,急忙从青岛赶到了秦皇岛,在秦皇岛还没坐稳,副总司令又就任了东北剿总副总司令兼锦州指挥所主任,让我们即刻赶往锦州升级为剿总司令部,我们这才到锦州没几天。”
林夕:“听说,所有的机密文件都在你一个人手里?”
欧阳少华急忙摇头,“剿总司令部的机要科跟警备司令部的机要科不同,虽然也叫机要科,但并不掌管机密,叫秘书科应该更恰当一些。机密文件都在副总司令的秘书手里,需要执行的机密行动也是由副官或专人去负责,等解密以后才会移交到我们手里,所以等我们知道的时候都已经是人所共知了,而且军队里的机密大多是军事行动,而军事行动都是由第一科作战科负责的,这些事情事先是绝对不会让我们知道的。”
林夕扭头看了一眼江伟,江伟向他点下头,表示认可欧阳少华的说法,但却问:“那译电员不在你的机要科里吗?”
欧阳少华:“是的,译电员属机要科,但他只是名在人不在,他也是副总司令非常信任的人,所以跟副总司令的秘书和副官一起坐在总司令办公室。”
江伟又问:“那你觉得机要科里有什么东西会让**感兴趣呢?”
欧阳少华想了一下还是摇摇头,回道:“我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东西可以做为情报。”
江伟:“那机要科里有没有城防和兵力布署之类的资料?”
欧阳少华还是摇头,“那些东西只有作战科才有。”
林夕拿起欧阳少华的答题纸,只见上边写着:“喜欢独来独往的人夏妍,经常独自外出的人杨娟,最吝啬自私的人夏妍,最大方的人王根生,注意力不集中经常走神的人夏妍,记性不好的人宁静,最沉着的人王根生宁静,交际最广的人姚美贞,最不可能是**的人杨娟,最可能是**的人夏妍。”综合杨娟所说,林夕都可以为这份答卷做解释了,所以将答题纸放下,单刀直入:“据说你跟姚美贞的关系不一般。”
欧阳少华:“我和她能有什么不一般的?我是上司她是下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