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李凡来到一家寿衣店门前,看着斗大的‘寿’字,他不禁微微地笑了,他不得不佩服道长的缜密心思,这个紧急联络点设的很有特色,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大胆叫门。他走上前,挥拳重重地砸了几下,大声道:“老板!老板!”
楼上的灯亮了,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汉子打开门把李凡让了进去。汉子关上门刚要说话,李凡先对他道:“马上通知道长,就说天师求见。”汉子警觉地看了李凡一眼,然后点下头,对他道:“请您稍候。”说完,便快步上楼了。
时间不大,从楼上又快步走下来一个中年女人,向李凡问道:“先生,道长问您,小梅的生日是哪天?”
李凡回道:“五月初九。”
女人又快步上楼了,不大一会儿,汉子下来了,对李凡道:“十分钟以后有车来接你,我现在就送你去指定地点等候。”
走了七八分钟的路,汉子终于停下了脚步,时间不大,一辆轿车行驶过来在他们身边停下,汉子上前拉开车门,李凡钻了进去,车里只有司机一个人。司机扭头看了李凡一眼,然后道:“道长让我问你,小梅是哪天结婚的?”
李凡:“四五年九月三号,日本正式投降的第二天。”
车子启动了,开不多久,在一家大旅社门前停下,司机道:“二零六号房间,你自己上去吧。”
敲门进屋,两个人四只手紧紧相握,道长兴奋道:“老李,我就知道,你不在上海就在南京,你是怎么找到那里的?”
李凡诡秘一笑,“纪律。”
道长故作不满地哼了一声,撤回手道:“不说拉倒,那个地点我留给谁了我心里清楚,你是来给我雪中送炭的吗?”
“就算是吧。”李凡道,“长干里的那部秘密电台被敌人破获了,站里的两个人被抓,还有你的交通员也被抓了,另外还有两个密码本落到了敌人手里。”
道长:“我早就知道了,我是亲眼看见小刘被抓的,对了,你通知了和尚没有?”
李凡点头,“和尚是老南京,我得先找他确认那部电台跟南京市委是否有关系,所以先见的他。”
道长点头,急切道:“好!我现在急需进一步的情报,有吗?”
李凡:“敌人已经跟踪那部电台三个月了,截获了大量电文,现在有了密码本,那些电文已经全部被破译,有可能暴露的人员你赶紧安排撤离吧,尤其是今天请假的,敌人会对今天请假的人员着重调查。”
道长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懊悔道:“坏了,我没料到这个!我以为最多只有几份近期未销毁的文稿。你先坐,我得马上出去布置一下。”说完,便急三火四地开门出去了。
二十多分钟以后,道长回来了,一进屋就紧紧地抓住李凡的双手,感激道:“雪中送炭!雪中送炭!我代表我们组的全体同志谢谢你。”李凡甩开他的手,不高兴地道:“少来这套!老毛病又犯了!我再警告你一次,这些同志没有一个是你的,他们全都是党的,我们都是为党工作,你谢我干什么?难道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道长苦笑一下,“好吧,那我就不谢了。”说完,不禁又重重地唉了一声。
李凡陪他一声苦笑:“损失不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