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巧澜心声疑惑之际,感受到江瑾收了手,下一秒便猛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她微皱着眉头,捂住额头起身,还没等埋怨的话语说出口,江瑾那冰冷的语气就灌入耳中:“滚。”
江巧澜怔了一下,没说什么照顾他这么久醒来就让我滚的这种话,而是默不作声的起身,瞧见杯中的奶茶见了低,将它收拾了收拾退出了房间。
原先是她思虑不周,没想到这一层,让她滚情有可原,她一届女子大早上在弟弟房间醒来,若是传到了外人耳中,属实不合规矩。
她端着圆盘停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抬头去眺望圆月,跟那个时空,是同一个月亮吧。
推开房门,意外觉得这个房间安静的吓人,这种时刻其实经历的不在少数,可一个人在无人问津的另一个不知的时空里,难免心里寂寥。
她看着圆月嘴角轻轻勾出一抹弧度,接着便毫不犹豫的进到房间,关上了房门。
热意挥洒,温柔缱绻,阳光不问归期,爱意袭满大地。
江瑾是被人给泼醒的,刚从井底打捞上来冰凉刺骨的井水。
江涛对仆人摆摆手示意他退下,房间门被关了上去,屋内顿时暗了不少,他坐在桌前,看着屋内的陈设,漫不经心的抬眼扫了江瑾一眼,“吃江家的,用江家的,还想勾引我江家的嫡长女是吗?你命硬,折磨不死你,但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家箐儿呢?你心系别家女子我也不会故意针对你,可你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耐性!”
“……”江瑾低头没说什么,只是那水入侵了背部,惹的他一阵瑟缩,唇部几乎再难见血色。
江涛对最近所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箐儿若是一心在家业中他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明显江瑾一出事,她就会火急火燎的赶来,因为送香对他惩戒了一番,如今却换来了江箐更加忙碌的照顾他!
“你母亲的院子,为何不去?”
江涛其实不止一次提醒江瑾不要在招惹江箐了,可前段时间他的箐儿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对他处处维护,他就当做是打狗还需要看主人,可他慢慢发现情况远不止于此。
白安荣说女儿在厨房跟江瑾一起做菜,起初他还不信,觉得江瑾不会没事给自己找不痛快,后来才发现,原来果真如此!
当时不光他以为江箐的目的是为了让折磨江瑾,就连白安荣也是这么想的,所以都希望江箐的重心放在做菜上,而不是折磨江瑾,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却是两个人如此的亲密无间!
所以他就唤来仆人,去提醒江瑾越界了,可谁曾想江瑾没有搬走!起初他认为是江瑾因爱生恨敲晕了箐儿,箐儿一提醒,才发现是这个畜生包庇了江曼安。
之前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他以为真的是江箐所为,却没想到原来是他:“是你找仆人用江箐的名义让我搬到西院的。”
“谁允了你搬进箐儿的侧房?我让你搬走,是因为那是你母亲生前的院子啊,你应该在那里住!而不是住在这里,享受箐儿的一切!你这副鬼样子连箐儿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喜欢?”江涛似乎越说越气,导致语气激动:“你且告诉我为何包庇江曼安?若你指认,我大可把伤害箐儿的凶手绳之以法,以及对你送香之事翻篇,为何偏袒江曼安?哦,是你看勾引嫡长女毫无进展,是打算连她一并勾引是吗!”
江瑾抬手握拳挡在嘴边猛咳了几声,少年倔强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眼睛泛出红血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不让掉下来,像是掉下来,就会输个彻底,声音听起来带着颤音,却被强压了下来:“我知道江家这么多年没将我赶出去已是仁义,我母亲也确实做错了,可你是真的为了江箐好吗?!”
保持他是江府五弟的名号不让外人知晓,还不是为了他自己!
“放心,有关江家的脸面我是不会暴露出来,那麻烦你也管好江曼安!”他撇开头,撑着身子从床上下来,若不是浑身酸软无力,伤口也是疼痛难忍,他第无数次想抽出他枕头下的匕首将面前这个男人给杀了!
江涛气的大力拍了一下桌子,指着江瑾:“你威胁我!”
“我若是威胁你,大可在江曼安用这件事威胁我的时候,不必替她顶罪。”少年对江涛气急的举动没有丝毫畏惧,不卑不亢到骨子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连傻子都能听出来。江涛坐在凳子上,被气得胸脯此起彼伏,那时候他只想到了江瑾落了把柄在她手里,却没想到竟是这个把柄,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当年那件事,知情的人不多,江曼安断然不会知晓,有嫌疑的,也就那么几人。江府仆人隔几年换一批,那件事之后算是把府上的仆人嬷嬷全遣散了。
江涛平息了一下气息,勉强冷静了下来:“我需要你指认她,这件事我来办,往后不必再因为这件事替她顶罪,尤其是关乎箐儿,若她打算以此事利用你伤害箐儿,就不必再关乎她,大可直接指认,箐儿不能成为别人的眼中钉,所以……知道该怎么做吧。”
他的意思是,做她身边甘愿受苦,主动指认,让自己成为那个眼中钉,肉中刺。
江瑾颔首,湿衣服穿在身上却依然彬彬有礼,腰背挺直的桀骜不驯。
“来人,把江瑾的东西搬到西院。”江涛推开门,甩了一下袖子,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咳咳咳!”江瑾换下湿衣服,伤口感染如今又侵入了冷水,他熟练的整理过伤口,看着白玉小瓶出了神,就连仆人叫他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