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巧澜:“五弟……”
江瑾:“长姐……”
二人异口同声道:“你先说。”
江巧澜对江瑾轻抬下巴:“你先说。”
江瑾似乎这段时间被江巧澜宠坏了,低头饶有兴致的整理了一下衣袖,语气能听出来带着几分质问:“有人以长姐的名义将我从你隔壁搬了出来,我来这儿是想问问,是长姐所为,还是另有其人?”
他敢这么做的原因,全是因为江箐这段时间令人匪夷所思的做派,柴房坍塌江箐闭口不提,做任何吃食时,表面看起来是在惩罚,其实做过糕点第一个先吃的、是自己。
江箐好像在有意无意的护着他一样,他只是想试探一下,若自己真的在她的庇佑下依旧被人惩治,她该怎么办,又或者……目的何在。
江巧澜拨算盘的手倏然停住,我好不容易拉进彼此的关系,这谁要搞我啊!还以我的名义!
是母亲大人?还是江曼安?父亲大人应该不会如此,仆人这段时间对他还算恭敬,她实在想不出是何人如此。
“那是谁告诉你要你搬走的?”江巧澜对江瑾上下打量一番,眉头微微蹙起。
“仆人。”江瑾对江箐说过的那句“那只能是牵强的叫做培养亲人之间的感情”心有余悸,再一结合江箐的做派,倒像是在利用感情?
他垂下眸子,转身就要离开:“罢了,以后长姐还是莫要做一些牵强的事了,无论对于家中产业,还是我,若是觉得牵强,这所做的一切大可不必兴师动众。”
“唉?”江巧澜看着江瑾的背影,急忙追了出去,她刚踏出店铺,江瑾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别走啊!这都哪跟哪啊?我好不容易才打下的江山,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散了?”
傍晚回府的时候,江巧澜一看偏房熄着灯,就知道是江瑾搬了出来,平时他的卧房可是整夜都亮着,柴房还未搭建好,这是让他搬去哪了?
眼下她既要忙于家中产业,还要顾及江瑾,这属实让人顾及不暇啊。
她没招呼仆人煮些吃食,一个人提着灯到了厨房,本想瞧瞧江瑾被赶到了那里,却远远的瞧见厨房的灯火微亮,江巧澜暗觉不好,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
天光云影共徘徊,暮色苍茫,就算假山处藏人,也很难让人察觉。
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江巧澜脚步声逐渐缓慢,提着的裙子也缓缓放下,她还未转头,就被人猛的捂住嘴巴跌进一个怀抱,躲在暗柱旁与其融入夜色。
江巧澜防备心很重,当下就做出了反应,把灯一扔,原本微弱的光骤然陷入黑暗,条件反射的猛踩了一下身后人的脚。
“嘶……”他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光凭这短短一声,江巧澜就觉得声音耳熟,她还没问个所以然来,江瑾的低音就在这夜色中满开:“别说话。”
二人在夜色中看着假山那里传来动静,然而人一出现,江巧澜却并不意外。
倒是江瑾,眉头深蹙,低头瞧了一眼此时波澜不惊的江巧澜,似乎早有预料。
看着身影消失,江瑾也没将江箐放开,江巧澜抬手正准备把江瑾的手拿来,几个仆人端着几盘点心突然朝这边走来,江瑾带着江巧澜翻了个身躲避仆人的视线,却无意将她摁在了柱子上。
借着月光洒下的柔软银白,晚风吹,晚星魅,烂漫月色不饶人。四目相对,星河皓月,不如晚风。
江巧澜推开江瑾,莫名觉得有些尴尬,“额……你被安排,搬到了哪里?”
江瑾抬手指了一下他母亲生前住过的院子,这个院子不太,却也能腾出个地方种菜,自她逝世后房子就闲置了下来,如今也没人敢住,说是闹鬼,路过这个院子时都能感受到荒凉。
再加上那里早已长满了杂草,白色蜘蛛网也是数不胜数,更是无人问津。
江巧澜也没去过那个院子,就是光看着就觉得有些渗人,她最怕蜘蛛那种多腿的小虫子,光想想就能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不由得抱臂搓了一下,“现在晚了,不如长姐为五弟做些吃食,就先在偏房睡。”
江瑾一听江箐的话语就知道赶他出去的人不是她,只是不免有疑,那个人为何要这样做。
“那五弟就先谢过长姐了。”江瑾颔首,为江箐让出一条路来。
江巧澜来到厨房,她原以为是被安排到了厨房,原来是想让江瑾隔绝,这事除了白安荣以外,还有谁敢这么做?
可她有疑,若是母亲大人,大可不必用江箐的身份,用她自己的身份岂不是更方便?这事……怀疑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