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江巧澜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你居然让本小姐背你?”
江瑾看似一幅遗憾的模样,实则在说没了我你也走不出去,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长姐若不愿,就让五弟在此处自生自灭吧。”
他看着江箐左右为难,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来到自己跟前半蹲下,用极其不情愿的语气道:“上来吧,不过你人高马大,我可不保证能背得动你。”
江瑾看着江箐的背影,仔细端量了一番,这么一看,这才发现她竟如此瘦弱,桃粉色留仙裙更是衬的她活泼。
他抬手慢悠悠的搭上江箐的背,还未做出动作,江箐就跌坐在地上,大叫道:“哎呀,五弟身材高大,岂能是长姐一届女子能背得动的,这下好了,我也背不动。”
江箐的小心思太过明显,让江瑾看的一清二楚,她做作的声音非但不觉得聒噪,仔细一听,竟与百灵鸟的歌声所媲美。
江瑾也不拆穿她的小心思,只是更加遗憾道:“那这可如何是好?不如长姐去找人带你出去。”
江巧澜提议:“那……长姐回去亲自为五弟上药,只是能不能不背?”
江瑾的目的达到了,垂下眼帘依旧故作遗憾:“长姐可知男女授受不亲?即便是亲姐弟,也是要注意分寸的。”
“那、你说怎么办?”江巧澜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望着江瑾,随后嘟嘟嚷嚷的不服道:“昨日也不知道是谁说叫长姐为自己上药的,今日就授受不亲了。”
江瑾看着江箐吃瘪,又不得不需要被迫主动求自己时心情就大好,若是回回如此,江箐也还是蛮可爱的。
听到江箐这声颇为不服的嘀咕,让江瑾在心头浮现一个坏心思,“长姐若背不动也罢,可五弟这背后的伤不上药可就没办法做长姐的贴身侍卫了,倘若再加上得了破伤风死了,那以后长姐可是连能欺负的人都找不到了。”
他见江箐低头思索一番,想来也是:“不无道理,也罢,五弟想让大姐作甚?”
“长姐这些时日,可否亲自照料五弟?”江瑾知晓江箐有求于自己,便大胆的提了要求,昨日她鲜少谄媚的姿态像是有求于自己,却始终找不到理由,这次说不定能让江箐被迫如此。
江巧澜当然不会让江瑾这么轻而易举就得到,她双手抱胸,一幅趾高气昂的模样:“江瑾!谁借你的胆子,敢如此与长姐说话,本小姐现在命令你,带我出去!”
江瑾充当不闻不问,并没有因为她这幅颐指气使的模样而恼怒,看江箐越是气急败坏心情就越是好,若是江箐真的着急出去,就还会来求自己。
“你觉得我会去求你吗?我找人带我出去!哼!”江巧澜本着气势不能输,与企图让江瑾知道如果不带自己出去时的严重性冲他发威,气冲冲的向前走了几步,停在胡同口看着三条路左右徘徊。
江瑾眉头微微一扬,饶有兴趣的看着江箐会选择那条路,静静地等待她回身求自己。
果不其然,江巧澜回身,吃瘪的来到江瑾跟前,“答、答应你了,快带我出去。”
江瑾不说话,越过江箐走了右边的路。
江巧澜半信半疑的跟在江瑾身后,“你确定走这条路?我们拐了这么多弯,你能记住?”
“我不像你那样笨。”江瑾见江箐质疑自己,并无不满,脚下猛然一停,反倒是饶有兴趣的瞧着她,“若是长姐不信,大可不必跟着五弟。”
“信,我信还不行吗。”江巧澜被这么一说,连忙闭了嘴,一路上安安静静的跟在他身后,不敢再多说什么。
回了江府,江巧澜鬼机灵的不想兑现承诺,朝自己的闺房走去,全然忘了刚刚说答应江瑾要照顾他的事情,她还没踏出一步,就被他堵住了去路。
“五弟这是为何?”江巧澜装傻,试图蒙混过关,她顿了一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江瑾的装扮,就在江瑾以为江箐打算想起来忘了点什么时,她像是高高在上赐别人东西那般模样,“五弟将长姐送回,赐件衣裳罢,作为我的侍卫,省的跟我出去时这般模样,丢人。”
江瑾也不气,嘴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抬起指尖垂眸捻了捻,漫不经心道:“长姐怕是忘了些什么罢?这衣裳是你赐的不说,刚刚答应五弟了什么,长姐是打算赖账?”
“刚刚我答应你什么了?就我们二人,谁能当个见证,证明长姐答应了五弟什么嘛?”江巧澜撒泼,坚决不承认刚刚答应江瑾的事情,双手抱臂,盛气凌人的哼了一声。
江瑾也不多留,点了点头,“确实并无见证……若长姐不在意,那便罢了。”
他毫不犹豫的回身进房,在快要推开门的一刹那江箐叫住了他,“算了!五弟若是不在意被罚,别说长姐为你上药,为你做饭都可。”
江瑾也不推脱,推开门示意江箐进屋。
原本被摆放好的各类装饰家具,不少移动了位置,江巧澜就知道昨夜江瑾一定没有睡好,肯定是提心吊胆的睡了一晚上,事出反常必有妖,按照江瑾的性格,不会轻信他人,尤其还是经常戏弄自己的。
“难不成五弟惦念昨日的长姐?竟如此放心让我进你的卧房?”江巧澜进门就把江瑾屋里的主坐占了,坐等着江瑾去拿金疮药。
昨日的江箐说不上为何那般,可若是惩罚捉弄,他倒是喜欢江箐不掩饰直接表现出来,如此便并不会提心吊胆,倒是今日的江箐,什么都写在脸上,并无反常,被抓包有求于自己的模样看样子果然顺眼了许多。
江瑾拿来金疮药递给江箐:“长姐大可不必为五弟上药,可为何还是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