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疼?谁不怕?真是可笑。
听到江箐说怕疼,江瑾冷哼一声,嘲讽道:“我不怕。”
江巧澜自知理亏,讪讪把藏在怀里的金疮药拿了出来,模样颇有些委屈,“我知道很疼,这真的是金疮药。”
“伸手。”江瑾眸里不带有一丝温度,既然真的决定要耍一些花招,那他干脆就配合到底。
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江巧澜干脆一闭眼不去看这血腥的场面。
江瑾拿着匕首,毫不犹豫的朝江箐的手划过去,见她没有反应,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将充满凉意的匕首压垮心理防线一般拍打着她的手心,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的模样。
要是按照之前,这种越界的事,可是会换来几个月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如今江箐却是一幅少有的态度,倒像是在……巴结自己?
就算她愿意,可如果她受伤,到最后自己也会被影响到,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划下去,只是想看看江箐能容忍到自己那一步。
兴许是江箐长得太过美艳,垂着纤长的睫毛微微发颤,挤眉弄眼的,若是旁人做这幅表情就是狰狞,转而到她身上竟显得有些可爱。
刀尖被江瑾把控的落不下一丝伤痕,迟迟不划下去。
她一手紧紧的攥着金疮药,在这步步惊心中江巧澜终于被击垮了心态,睁开眼睛祈求般望着他。
见江箐挣开了眼睛,江瑾转身就把匕首扔到了桌子上。
他到底要看看江箐到底什么意思,能忍到什么地步,“你来这里,只是送药?”
江巧澜点点头,“嗯,给你药,为了证明我没下毒,这不帮你试一下嘛。”
江瑾拿出一根银针在金疮药瓶里搅了几下,银针毫无反应,他用看智障的眼神示意她这样就可以了。
江巧澜表示为自己痴呆的脑子感到不好意思,像个犯错的孩子讪讪挠头,却在看不见的地方嘴角上扬起一抹弧度,“我脑子笨,见谅哈!见谅。”
她一开始最先想到的是化验,但是这个地方上哪给你化验?所以就想出这么一个在别人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办法,但其实她是故意为之。
不过江瑾没有下手,是因为怕被江箐反咬一口?不过目的已经达到了,傻白甜任谁都无法抵抗。
“那既然没毒,我就先走了。”她庆幸江瑾没有真的下手,就想找个理由逃离这个地方,江巧澜刚准备离开,脚下忽然一顿,回身狗腿子一般询问:“晚饭想吃什么?晚上不宜吃甜食,不过你想吃我可以送来。”
江瑾微微一怔,显然极其不适应江箐的转变,一想到她因为自己受伤才送来的金疮药,语气稍微和缓了一点,只是心中还存有防备,依旧带着敌意:“随便。”
“哦。”
“等等。”江巧澜刚准备抬脚离开,江瑾突然叫住了她:“帮我上药。”
江箐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于是干脆得寸进尺,看她什么时候会绷不住露出本性。
江巧澜脚下猛然一顿,好看的小脸发愁的挤出一个恐怖面具。
啊这……是不是不合规矩?姐姐为弟弟上药是理所应当的吧?又不是儿女私情,理所应当……理所应当。
她视死如归般点点头,上前把药从江瑾手里接了过来,轻抬下巴示意他趴在床上。
见江瑾解开衣带,江巧澜连忙抬手捂住眼睛,那两个水灵灵的明眸却在宽大的缝隙中眨巴着眼睛观摩,甚至还流氓一样的动了动喉咙。
江瑾优美的身体曲线,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脊背挺直,鲜少白布被染成了红色,只觉得莫名刺眼,把布条拆了之后新伤旧伤遍布,更是刺痛了江巧澜的心。
江巧澜打量着江瑾的身材,心中大喊:真是苦了这娃了。不过不愧是男主,这么好看的娃怎么忍心折磨。
江瑾扫了一眼江箐掩耳盗铃的动作,嫌弃的别开头。
“那个……我不会,疼的话说一声,我尽量轻一些哈。”江巧澜语气不免柔了下来,朝他提醒。
江巧澜就着伤口缓缓倒出药粉,动作不敢太大,把控着量生怕一个不小心倒多或者少了,仔细到距离他笔直的后背大概只剩两拳的距离,神情极为认真。
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吭一声,只是不免有些刺痛,江瑾额上冒出细汗,闭着眼睛试图能稍微舒缓一下疼痛,可依旧不尽然,嘴唇煞白。
江巧澜慢到江瑾都以为她在变着花样折磨自己,在漫长的过程中江箐终于停了下来。江瑾起身,看了一眼床上的布条,江巧澜立马会意,拿过布条攥在手里不知该如何下手。
在前面包扎不合适,从后面吧……也不怎么合适。江巧澜心一横,管它那么多!他们关系是姐弟!只有自己在想泡小哥哥。
干脆就面朝着江瑾包扎了起来。她侧着脸围抱着他缠绕白布,耳根微微泛起红晕。
呼吸扑在江瑾的胸膛,眉宇中略微带着嫌弃,别开头不去看她,可眼尖的他只扫过一眼就捕捉到了江箐红着的耳朵,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耳垂:“长姐很热吗?”
这是什么反应?在害羞?
江巧澜条件反射的离江瑾远了点,一下跑出去好几步,摩挲着被江瑾捏过的耳垂,这下不止耳朵,就连脸上也被牵连进去。
她极力掩饰自己的心虚,声音不免提高了几个分贝,冲江瑾大声嚷嚷:“这大夏天的不热难道冷吗?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况且我还是你的长姐,捏耳垂亏你做的出来!”
“长姐?”江瑾短促的耻笑了一声,“不知是我高估了自己,还是江箐你再说什么玩笑话。”
整个江府都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任谁都不可能成为家人,长姐二字,何来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