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和冯去疾也全都无语了。
大王,您不讲理啊!
颠覆大秦、谋朝篡位这么大的事,他一个小小御者怎么可能办得到?
若是他真做到了,那我们又怎会听不到丝毫消息?
没有事实、没有证据。
一句假设被当做了有谋逆之心。
然后就要这么定罪了?
那《秦律》还有什么意义!
律法还有什么威严!
冯去疾激动的赶忙拱手。
“王上,微臣大胆求问。”
“可否告知微臣,此人究竟如何做的谋逆之举?”
“王上又是否有什么证据表明,此人果真要谋逆?”
嬴政淡声开口。
“寡人自然对此人谋逆的证据和行举一清二楚。”
“但不便告知冯爱卿。”
赵高谋逆是二十一年以后的事,嬴政上哪儿找证据给冯去疾看去?
难道嬴政还能让冯去疾也看看那烟幕上的景象么?
先不说嬴政和嬴子婴都做不到。
即便嬴政能做到,他也不会允许冯去疾等朝臣去看。
信心对于任何一个势力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一旦这些朝臣知道嬴政十九年以后就很可能会驾崩。
而嬴政的子嗣也会被屠戮一空。
大秦更会处于崩塌的边缘。
谁知道这些忠臣,还会不会依旧忠于大秦!
冯去疾梗着脖子开口。
“处置判罚之事,乃是微臣的职责所在!”
“微臣更需要维护律法之威严。”
“王上亲政后不久就明令禁止自由心证,凡判罚必要证据。”
“若是不能证明他有罪,那他就是无辜的。”
“微臣实不能目睹一个无辜之人,被判处如此极刑!”
冯去疾浑身正气,毫不退让。
因为在冯去疾看来,现在不仅仅只是处置一个赵高这么简单。
嬴政是在动摇秦律,动摇大秦统治天下的根基!
身为大秦重臣,冯去疾岂能坐视嬴政做出如此昏庸之举!
赵高很是希冀的看着冯去疾,眼中尽是感激。
嬴政目光幽幽的看着冯去疾。
“冯廷尉,你要为了这么一个逆贼,劝谏于寡人?”
“赵高,死定了!”
“皇天厚土都保不住他,寡人说的!”
此刻嬴政的脸上还残留着赵高的血液。
而那双眼眸之中,更是蕴藏着冯去疾从未见过的坚定杀意!
迎着嬴政那嗜血愤怒的目光,冯去疾的心脏微微发颤。
哪怕面对嫪毐,嬴政眼中的杀意都没有如此浓郁啊!
这个名为赵高的人,到底怎么得罪了王上?
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冯去疾求助似的看向李斯。
“李上卿,你也是法家顶梁,更参与过《秦律》编纂。”
“如今王上行此不合《秦律》之举,李上卿难道就没什么要说的么?”
察觉到嬴政的目光顺势转向自己。
李斯便想起了今日在御书房中看到的一切。
不由得,李斯看向冯去疾的目光无比幽怨。
没看见大王有多愤怒么?
这么愤怒的大王,你还想劝谏?
你想死也别拉着我啊!
心思急转间,李斯沉声开口。
“冯上卿,赵高乃是永巷令的宦官。”
“按律,此人归属宗正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