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胡亥震惊的模样,赵高面露苦涩。
“陛下难不成以为为师会贪恋权势?”
胡亥茫然的看着赵高。
难道不是么?
赵高无奈摇头。
“陛下对微臣的误会,太深!”
“微臣固然喜欢权力。”
“但微臣更明白,什么是君,什么是臣!”
“陛下要臣死,臣便不得不死。”
“陛下若无意处理朝政,微臣愿意协助陛下,处理这些琐事。”
“但陛下若有意亲力亲为,微臣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贪恋权势?”
“陛下,请上座!”
看着赵高恭敬的表情,胡亥冷声一哼。
“善!”
“既如此,你的告老之请,朕准了!”
话落,胡亥死死的盯着赵高,试图从赵高脸上看出一丝不舍。
但让胡亥失望的是,赵高依旧满脸坦然。
甚至还有几分吾家有徒终长成的欣慰之感。
“草民,谢恩!”
话落,赵高毫不犹豫的转身便离开了御书房。
“就这么走了?”
看着赵高的背影,胡亥不由得有些嘀咕。
“他是不是在装给朕看?”
“还是说,朕真的误会他了?”
“算了,无论是真是假都不重要。”
“朕自己来处理这些政务便是,根本不需要他!”
大步上台,落座于案几之后,胡亥拿起了一卷奏章。
出身皇室,胡亥自然也不会是无能之辈。
虽然决策大多暴虐,但胡亥终究做出了属于他的决断。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胡亥有些受不住了。
“陇西郡有老农亩产一石半,这也需要朕决定如何赏赐?”
“陇西侯李信是干什么吃的,他自己难道不能决断么!”
“会稽郡发大水了?告诉朕有什么用,该赈灾赈灾,该死人死人啊!”
“函谷关守将是干什么吃的,区区叛贼都搞不定,还有脸向朕求援!”
小到鸡毛蒜皮,大到叛贼攻城。
一桩桩一件件政务不断消耗着胡亥的耐心。
煎熬到傍晚时分,胡亥终于再也受不了。
烦躁的将奏章扔在地上,胡亥怒声而喝。
“去将赵高寻来!”
等了半晌,换上一身素色黔首衣服的赵高方才抵达御书房。
“黔首赵高,拜见陛下!”
胡亥挤出一脸亲切的笑容,快步下了高台。
双手将赵高搀扶起来,胡亥笑呵呵的开口。
“夫子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