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到片场的时候，程晓拉着白念惊得差点下巴脱臼：“念念，你这俩核桃哪买的？”

这个比喻可真是一点夸张的成分都没带，即使是上了淡淡的眼妆，也掩盖不住她哭了一晚上的事实。

跟白念相处已经三年了，程晓非常了解白念的秉性。她不是爱哭鼻子的女人，就连刚拿新人奖那会儿被对家恶意P图私信辱骂的时候，她都是一笑置之。

#白念滚出娱乐圈#的话题时不时就被顶上热搜，迄今为止已经有几十亿的阅读量了。即便这条路荆棘丛生，她也披荆斩棘走过来了。

程晓很难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她情绪崩溃失控到这种程度。

她揉了揉白念红肿的眼睛，哭倒长城的孟姜女看了都直呼内行。程晓赶紧让助理去买冰袋，这要是不冰敷一会儿就没法上镜了。

“谁欺负你了，”程晓皱眉：“是不是被骂哭了？”

白念诚实地点了点头。

程晓双臂环胸，她就知道那些黑粉和水军放不出什么好屁，天天抱着个键盘到处出警。现实中唯唯诺诺，网络上重拳出击。

“又骂你什么了，回头给他们挨个发传票，丫的一个也甭想跑！”

白念嘴角微勾：“无非就是，说我很脏。”

程晓：“他们才脏呢，这辈子没买过牙刷吧，要不怎么能说出那么臭的话？就他们长嘴了一天叭叭的，早晚得羊尾早泄……”

白念的脑海中不自觉浮现了许多旖旎的画面，那些让人心跳不止的、血脉喷张的。

他扣着她的脖颈，鼻尖在她的耳垂打转。一个又一个情到深处的吻，落在山眉海目间。

她揽着他的腰，被他一次次带至云端，再坠入深渊。

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如果这话要是成真的话，以后那些画面就只能在梦里见到了。

她心想着，程姐这诅咒有点过分。

助理把冰袋买回来了，程晓仰着头敷在眼眶上，冰凉的触感阵阵传来，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程姐，我和朱瑶同框那个热搜，是公司的手笔？”

程晓撇嘴：“我们才不精准扶贫呢，凭什么给那个复印机热度？应该是网友搜上去的，毕竟大家也不瞎。谁盛世美颜谁东施效颦，简直一目了然啊。”

白念凌晨失眠的时候随手翻了翻，短短十分钟朱瑶的那条热搜就从正向安利变成了黑料大会。若说这背后没有推手，那是绝无可能的。

不远处的薛少寒握着手中的保温杯，远远地望着白念的身影。他收回眷恋的眼神，目光凝聚在伤口灼红的手腕上。

“你感冒啦，薛老师，”助理随口问了一句，“要不要给你买点药，这附近就有个药房来的。”

助理低头瞥了眼，大惊失色：“薛老师，你手烫伤啦？想喝就跟我们说一声，工作人员会帮你准备的啊。涂没涂烫伤膏啊，这不会留疤吧。”

“太不小心了，肯定很疼吧。”

薛少寒用指腹摩挲了一下那块烫伤的皮肤，“疼吗？我觉得还好。”

他把杯子递给助理：“麻烦你，把这个给白老师送过去。如果她要是问起，你就说是剧组给每个嘉宾准备的。”

助理皱了皱眉：“为什么？跟白老师那边示好，还可以给观众发点糖呢，最不济也要让白老师知道你的心意啊。”

秦皓和的话仿佛回荡在他耳畔，她是他的女人。

薛少寒淡淡开口，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如果她知道是我的，也许她不会要。”

*

朱瑶靠在摇椅上，助理在一旁撑着伞。服装师正在调整她的腰带，一会儿松一会儿紧的。再加上她心不在焉，有点不配合服装师的动作，所以光是换戏服就耗了半个小时。

“我说，你这是绣花呢，”朱瑶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稍微快点行吗？”

经纪人连忙在一边颐气指使：“姐的时间很宝贵，耽误了拍摄进度你负责的起吗？别再磨磨蹭蹭的了，手脚麻利点，剧组现在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招啊！”

服装师连连道歉，穿好后她就退出了更衣室。

见没有外人在了，朱瑶问道：“哥，热搜已经安排上了。之前谈的那个碧草堂的代言，应该十拿九稳了吧？”

经纪人挑了挑眉，#白念朱瑶撞衫#的话题下他们团队请了专业的水军，另外还有几十家艳压的营销号通稿，不怕掰不过来观众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