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钱生文中怒斥权阉,列数十大罪状,圣明天子见了此文,必当扫除朝中奸党,我辈正人君子总算有出头之日了。来,我为天下黎庶敬足下一杯…”
几位监生提杯携壶,围着座中一位面貌姣好的年轻监生不住的奉承着。这位年轻监生面带据傲,手中轻轻的摇着一把折扇,听着身边这些同监的阿谀,眼中倒是有些压抑不住的喜悦。
就在这雅间内众人吹捧之时,隔壁突然有人高声喝骂道:“这世上还真有新鲜事,一群斯文败类互相吹捧不止,简直恬不知耻,没的污了你家爷爷的耳朵。”
这么有针对性的话传了过来,顿时激怒了座中的年轻监生,他气恼的站了起来,对着其他几位监生说道:“这隔壁是哪个畜生在叫嚣,待我等一起过去,教训教训这个不当人子的东西。”
这位钱生一倡议,几位监生也同仇敌忾的站了起来,口中喊着:“同去,同去。”
几人来到隔壁推开虚掩的房门,只见房内只有一名体格壮硕,身上同样是监生服饰的年轻人,而桌上菜未动几筷,而酒壶到有两、三个。
年轻的监生看着这名大汉,眼睛都有些红了,他压抑着怒火不屑的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国子监之耻在这里,青天白日之下,你也敢公然酗酒,莫不是真不把监规放在眼中了?”
这位年轻人勉力抬起头来,努力睁开醉眼,他看了冲进房来的几人半天,才大喝道:“还不快将酒送上来,没见爷爷这桌子上的酒壶都已经空了吗?”
看着此人醉气熏天的模样,冲进房间的年轻监生终于开心了些,他语带讥讽的说道:“陆万龄张开你的狗眼看看,我可不是送酒的店小二。昔日你在国子监内仗着魏阉的势欺压同监的时候,可有想过今天?我到要看看,等魏阉**之后,你这权阉走狗的下场。”
听了这位年轻监生的话,陆万龄似乎清醒了一些,他睁大眼睛分辨了许久,才哈哈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监中名花钱嘉徵啊。当初你在爷爷胯下婉转低回的时候,可不是求着爷爷疼你的吗?今日何故如此薄情。”
钱嘉徵听着陆万龄揭自己的伤疤,顿时想起了当初不堪的情景。他的热血一下子涌上了头,这时身边一名店小二刚好送了一壶酒进来,钱嘉徵想也没想就抓起店小二托盘中的酒壶,向着陆万龄砸去了。
顿时雅间内一片混乱,几名和钱嘉徵同来的监生虽然没有出手,但是也口中喊着住手拉着偏架。而一边的店小二虽然哭丧着脸让众人停手,但是他可不敢去碰这些监生老爷的身体,只能在边上大喊大叫而已。
这场乱仗打到了一名中年青袍官员匆匆赶到才住手,雅间中的几位监生看到这位官员的到来,赶紧垂立一边问好,连陆万龄的酒意都消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