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虎杖佑希离开之后，五条悟捏着自己手里弹力十足的咒力结晶，“那么，惠想要和我说什么呢？”

伏黑惠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虎杖是怎么回事？”

“宿傩的副作用嘛，”五条悟摆摆手，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融合之后总是会有莫名其妙的问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对方的回答包含太多细思极恐的内容，伏黑惠忍不住震声问：“您这话什么意思？！”

五条悟歪了歪头，“惠没有听清楚吗？”他勾起嘴角，慢悠悠的重复了一次，“这是和宿傩融合的副作用哦。”

“融合......”伏黑惠下意识握紧了拳头，“虎杖她......”他干巴巴的开口，话说道一边又停下，伏黑惠皱着眉头，“会怎么样？”

“最差的结局就是死刑了嘛。”五条悟满不在乎的回答，“但是如果她赢了......”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群老头子可就有的磨了。”

会客室突兀的安静下来，只有呼呼的电风扇在头顶转个不停，伏黑惠沉吟着问道，“您早就预料到这一步了吗？”

“怎么可能？”五条悟笑呵呵的回答，“这可是一个大惊喜哦。”

谁也料不到虎杖佑希可以压制两面宿傩的精神彻底保住身体的控制权，更没有人能料到虎杖佑希可以透过自己的灵魂是掠夺两面宿傩的咒力。而现在虎杖佑希在无意识的吞噬两面宿傩，两面宿傩也在改造着虎杖佑希的灵魂。

这是一场早已打响的战争。

就在她与两面宿傩结下“约束”的那一刻起，灵魂的融合就已经开始。

从术式到领域，从幻觉到欲望，两面宿傩的本质正在从虎杖佑希身上一点点展露出来。

五条悟几乎可以说是见证了全过程，从连咒力都无法使用的普通人，到成为可以使用领域展开的咒术师，这其中除了虎杖佑希自己的天赋和努力，更多是是她从两面宿傩那里榨取来的。

一根手指等于二十分之一的灵魂，全部二十根手指，就是完整的两面宿傩。现在虎杖佑希身体里有二十分之三，这三根手指就算随着虎杖一起被毁灭，也不过是不到七分之一的损失。

如果虎杖佑希的蚕食触及到了两面宿傩的利益，他一定会立刻选择放弃这不到七分之一的灵魂来谋求更大的收益。

五条悟一直在旁观，他在看着虎杖佑希试探宿傩的底线。

令人诧异的是，虽然两面宿傩对虎杖佑希可以使用他的咒力和领域十分生气，但却没有其他表现不满的作为，这可不像是诅咒之王应有的反应。

那只能说明一件事，诅咒之王难得的宽容是另有所求。

“惊喜？”伏黑惠抿着嘴，“没办法阻止吗？”

五条悟沉吟了一下，“也不是没有。”

伏黑惠愣了一下，如果又阻止的办法为什么五条老师要眼睁睁的看着虎杖去融合宿傩？难道他真的想要等虎杖吞掉所有手指之后再杀掉她吗？

“惠想问我为什么就这么看着？”五条悟一眼就看穿了自家学生的想法，严格来说，这孩子也是自己养大的，虽然因为家庭原因很早熟，从小就不会把想法轻易摆在脸上，但毕竟是认识了小十年，猜猜他的想法还是轻而易举。

“咒力置换，惠听过吗？”五条悟问道。

咒力置换顾名思义，就是同自己的咒力将对方的咒力替换出来，放在虎杖佑希身上，就是需要一个人用自己的咒力去替换掉虎杖身体里属于宿傩的的咒力。

生物的咒力基本上都是天生的，一个生物只能拥有一个咒力流，像虎杖佑希这种身体里存在另外一种咒力还么有爆体而亡的情况真是少之又少。

这也就造成了一个矛盾点，也就是她本身在和宿傩互相侵蚀的根本原因：身体的硬件只支持一种咒力运作，为了保护身体机能，两种咒力只有两个选项：要么打一架，留下一个——事实证明，虎杖佑希虽然打不过宿傩，但她作为身体的原主人也不会轻易被宿傩吞噬；要么互相融合——打不过你就同化你。

但对于虎杖佑希来说，其实还有另一个选择。

因为作为生物，存在另一种情况会让身体里出现连个截然不同的咒力，那就是母体妊娠反应。

母体受孕的过程就是另一种咒力入侵的过程，两种咒力流结合妊娠胎儿，此刻母体内会出现相融的两种咒力。

而通过咒力置换产生的胎儿通常最终会由于双方的咒力冲击而变成死胎或者是咒灵，是一种残忍的做法。

历史上曾有一位女性因为体质特殊而孕育了咒灵的子嗣，在某位诅咒师的操控下，自身的咒力和咒灵的咒力冲突置换导致九孕九堕。

如果没有那位诅咒师的干涉，那名女性在孕育了咒灵的死胎之后，可以彻底容纳对方的咒力，有机会成为强大的术士。

“不......”伏黑惠面色很糟糕的摇摇头，“虎杖不会同意的。”

先不说这种做法的痛苦程度，也不提咒力置换的一些必要条件，单说通过冲击无辜的生命来换取自己的存活和力量这一点，虎杖佑希就不会同意。

她并没有一定要活下去的想法，相反，如果她最后输给了两面宿傩，那么在虎杖佑希这个人类的意志消失之前，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一定会是自尽。

“她不会做，我们也不会做，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做。”五条悟的表情变得严肃，“所以惠，你要看好佑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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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慢了。”当伏黑惠回到一年级的宿舍时，就看见钉崎野蔷薇正环胸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说。

“虎杖暂且不论，我可等了你快一个小时！”钉崎野蔷薇一脸不爽的表情，“给我好好检讨。”

“......你们可以不等我。”伏黑惠干巴巴的回答。

坐在石阶上的虎杖佑希默默的举起手，“那个......什么叫我暂且不论？”

“工具人没有发言权。”钉崎野蔷薇冷漠的回答。

同样坐在石阶上的狗卷棘也悄悄举起手，“海带......”

“什么什么？狗卷前辈有问题吗？”钉崎野蔷薇凑过来发出甜甜的声音，她一边用冷冰冰的眼神盯着狗卷棘，一边用很可爱的声音问道，“前辈您为了弥补犯下的过错才会出现在这里的对吧？”

在钉崎野蔷薇动作温柔的抚摸着印着红心的小锤子，那张可爱的笑容背后是地狱烈火熊熊燃烧一般的场景，她语气温和的问：“我说的没错吧？”

“......鲑鱼。”狗卷棘果断认怂点头。

“好嘞！现在人齐了，我们可以现在去找真希姐，然后一起坐车去市里了。”钉崎野蔷薇掸了掸便服裙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马当先的走了出去。

伏黑惠跟在后面，小声问：“禅院学姐没过来吗？”

钉崎野蔷薇耳朵很灵的捕捉到了伏黑惠的问题，理所当然的回答，“怎么可以让真希姐在一直在这种环境下等你啊！”

“这就是双标吧。”虎杖佑希吐槽。

“鲑鱼鲑鱼。”狗卷棘小声附和道。

和禅院真希会和后，三女两男一行五人坐着巴士来到了新宿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