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吉野顺平是一个天才,虽然在学习术式的使用上,他用了一些拔苗助长的方式,但毫无疑问,他是一个天才。
三个月前,他还是个对诅咒一无所知的普通人,虽然偶尔会看见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是出于不惹事的心态,他从未探究过那些怪物到底是什么。
本想着井水不犯河水以求平安,毕竟在吉野顺平的人生里,除了母亲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可以让人在意。
就算他的外貌不讨喜,就算他的学习成绩很一般,就算他的性格很偏执,他的母亲都始终用一颗包容的心接纳了吉野顺平的所有不安。
“学校?不去也行啊。”母亲用手指掐着香烟,笑着揉了揉顺平的头发,“你这种年纪的人,就喜欢把事情想得太严重。”
她摊开手,“学校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水槽,除此之外,还有大海和别的水槽,干嘛只盯着这一亩三分地?现在你是被困在了这里,之后的顺平可以自己喜欢的容身之所。”
“要打起精神来啊,顺平。”
母亲曾经这样对自己说。
这样包容的,善良的,宽宏的母亲,却死在了一个卑鄙无耻小人手里。
不是因为什么深仇大恨,仅仅是因为看吉野顺平这个人不爽,就决定给他一个教训。
教训?
杀掉了我的母亲,我唯一的亲人,这只是一个教训?
那个人临死之前,抱着自己的大腿痛哭流涕,忏悔着自己的卑贱与无知,指天发誓自己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了。
“你不会做了?”那个人猛地点头,声音尖锐的大声发誓,“可我不一样。”吉野顺平掀起遮住半张脸的刘海,露出了那片狰狞的伤口。
半透明的水母嗖的亮出尖刺,将毒液注入那人体内,黑色的斑点从伤口蔓延遍布全身,融化一般的痛苦让那个人忍不住哭嚎起来。
望着人形慢慢扭曲干瘪,吉野顺平将式神回收,低声道:“我可是会一直做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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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群特级咒灵和诅咒师的确有合作关系,但那也只是因为他们需要人类来达成一些目的。组屋鞣造和重面春太都是“夏油杰”介绍来的诅咒师,两个人都是脑子不正常的心理变态,对于人类的看法甚至比诅咒还要诅咒。
为了“衣架”和“刀把”这两个人可以无视所有人性的因素,对着平民百姓大开杀戒。这也是漏瑚决定接纳他们的理由,毕竟在有些时候,异端比异族更加可恨。
可是这个少年虽然自称是诅咒师,但是一没名气,二没战绩,甚至连长相都是半遮半露,一看就感觉背负着什么阴谋一般。
“我不接受。”漏瑚这样说,“毁灭世界什么的,还只有16岁,也就是个脑子不清醒的高中生而已。”
“这可怎么办呢?”真人故作苦恼的揉了揉额头,“如果大家不接受顺平的话,那么为了不暴露,就只能杀死顺平了。”
“那就杀。”漏瑚冷漠的回答。
它并没有把这个少年放在眼里,在它看来这个年轻人和当初死在咖啡厅里的那些东西一样,都是虚伪的人类。它竖起手指,黑红的火焰从吉野顺平的脚底猛地窜起来。
“这样就可以了。”漏瑚放下手,无所谓的说。
“死没他。”花御的声音突然从脑子里想起来。
在被火焰包裹的人形慢慢扭曲,清澈的水从内至外扑灭了火焰,吉野顺平站在原地毫发未损,他整个人被半透明的巨型水母所包围,那只带着斑点的水母触手漂浮着在空中延展,空气中也突然飘起了甜腻的香气。
是毒!
巨型水母可以阻碍大部分攻击,这里是陀艮的领域,其他人展开领域会导致陀艮的领域崩溃,在种场合无论打起来的结果是谁胜谁负,对陀艮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在双方对峙的时候,“夏油杰”突然说,“让他留下吧。”他举起手,示意大家去看那只遍布黑点的掌心,“他的术式,用得好的话,会有不错的效果。”
漏瑚盯着“夏油杰”,还是选择收起了术式,它扭头对着真人恶狠狠的说,“你带来的人,你自己看好。”
“那真是太好了,顺平。”真人笑得很温和,它勾住吉野顺平的脖子,兴致勃勃的发出邀请,“既然如此,下次我带顺平去看点别的有趣的东西吧?”
吉野顺平收起水母,垂下眼,轻声回答:“好的,真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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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杀人了,应该怎么办?
在吃掉那根手指之后虎杖佑希,曾无数次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
虽然家入小姐有安慰自己说那些改造人是死于身体变异导致的休克,但亲手将拳头打穿那根脊椎的自己很清楚的明白,这就是自己下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