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是什么?现在我似乎有了点理解。它似乎是一种责任?一种信念?或者,它是一种特别的,我以往没有想过的念头。在以往我是不能理解这种事情的,为了毫无生命的武器献出自己的生命,这种事我觉得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不过,谁知道呢?也许某一天我也会像张立班长那样,奋不顾身的抢救大炮,但是那是为什么呢?现在我也不知道。”张健给自己的父亲写信的时候写道,他想从父亲那里得到一点启示,毕竟父亲也是军人,老军人,也许他对这方面的东西理解的更加深刻。
“来信啦!!”连部通讯员扬着手里一大堆各种颜色的信封站在炮场边上大喊。
几个月了,新兵们来到山里的炮营已经快四个月了,由于交通不便,加之这里也比较偏僻,信件这东西,难得来一次。不过来一次就是很多,信多的人能一下收到四五封,不过看看日期中间间隔的还不是一般的短,基本上是一周一封。只不过本身山里收信就很难,镇上的邮递员也不是整天闲的没事儿干的那种。望山跑死马,幸好军队还有车来车去的,来一封送一封,要靠邮递员的自行车,那干脆把邮递员累死算了。
本来炮场上的号子因为训练的劳累已经有点儿萎靡不振的样子,通讯员的喊声无异于给士兵们打了针强心剂,顿时号子变得响亮起来,炮场上一片欢腾。新兵们铆足了劲儿的训练,因为训练效果好的话,可以提前结束训练,这样就有时间去看家信了。
班长班副们也理解,看到训练效果已经达到了,便宣布收拾东西解散,回去领信去。新兵们兴奋的嗷嗷叫着扑向连部,结果灰溜溜的被连长等干部赶了出来:“都回去等着!连部是随便乱闯的吗?没规矩!”新兵们吐吐舌头,耗子见猫一样哧溜,全跑班里等着了,一个外出的都没有,上厕所的也憋着,等着看信。
“王德利,王德利,还是王德利,三封。张健,张健,嗯,两封。姚正刚?哇,好几封啊!我看看谁写的,夏雨晨。。。。。。哇!全是你未婚妻写的!我不走了,等着听情书!”连部通讯员也是个新兵,叫周平,江西来的,性格活泼,一看到姚正刚的信七八封,干脆坐下来不走了,等着起哄。
新兵们拿到自己的信,都不急着拆读,很简单,情书耶!女孩子写的!虽然共产共妻这是国民党故意污蔑**的谣言,但是在部队,情书可是要当众朗读的!不管谁写的,你写给女孩子的也好,女孩子写给你的也好,必须大家共享!因为你写情书的时候可是大家一起帮你出主意想办法的,那算是大家的成果,现在女孩子回信了,怎么可以你自己一个人享受快乐呢?
于是,大家搬着小马扎坐好,眼神都盯着姚正刚,等着他念信。可姚正刚怎么好意思啊?本来他就不怎么说话的人,你让他当众阅读私人信件,而且还是亲密的信件?这不是难为人么?所以姚正刚很警惕的盯着所有人,防止有人抢走信件当中阅读,这可是男人的特点,什么都能共享,老婆不行!
可是你姚正刚只有两只眼睛,脑袋后面又没长眼睛,王德利蹑手蹑脚的从床铺下面匍匐过去,偷偷的在姚正刚后面冒出了头,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刷的一下抢过一封信**一样的爬上上铺,快速的拆开信封,抽出信纸大声的念道:“刚子,乖乖,上来就刚子,多亲密啊!”
“王德利,我日你,快下来!还给我!”姚正刚没料想有人偷袭,急的在床架下面直蹦。可上下铺的床架上铺足足有一米八还多,姚正刚蹦起来也够不着缩在床铺里面的王德利,只好脱了鞋子爬上床追。王德利灵活的要死,这边姚正刚刚爬上来,他就跳到另外一张床上去了,一边逃一边大声的念着。
“自从上次见了你一面,在一起呆了三天,我非常的想念你。我对你的思念一天天的在加深,梦里都是你憨厚的笑容。。。。。。。哇!好肉麻呀~~~”王德利躲过姚正刚的袭击,跳过一米多宽的床与床之间的间隙,窜到另一张床上。
“靠!王德利,你这是侵犯个人隐私!”姚正刚急的脸都红了。这可是未婚妻给自己的信啊,虽然说写给未婚妻的信他们帮了不少忙,可也别当着全班人的面念啊!怎么不知道害羞的?
“谁侵犯你个人隐私拉?你写的时候可是咱们全班人帮忙的,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吃饱饭骂厨子,念完经打和尚你这可是典型的娶了媳妇忘了娘的行为哦~~”张健几个人在下面看着两个人在上铺跳来跳去的玩猫捉老鼠起哄。
“下次我不让你们帮忙了!”姚正刚气的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