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该走了，其实你将我带回仙灵谷，并非如你所说修炼成仙，我知道我并非修仙之材……”林如之双手紧捧着胸口，垂下头去伴着泣声说道：“我也知道，身为谷主，你事事亲为，并非是对我多有关照……只不过……”林如之双眸如水，含着往日深情，静静望着眼前之人，“只不过，我与一人太像了，你总是不自觉拿我当她……你喜欢为我制最好看的黄裙，亲手为我做红豆饼食，……可是曲敬书，我不是她，……我不喜欢黄裙，也不喜欢红豆饼，我想你知道我是谁，我不想再当谁的影子而活。”

晨光之下，那女子真情又哀怜，“其实这两日迷失于这阵中之际，我便早想清楚了，你若能如同我一样心悦于我，我便同你回去，若是不能，那便永不相见，……这便是我的决定。”

四周草木皆色彩艳丽，唯那女子一身白衣，脸色越发苍白，随着时间流逝，她眼中渐渐失去色彩，她在等他一句回答。

曲敬书眼神随着她神情哀恸，也染上一丝悲凉，他伸出一只手来，轻启唇角正欲张口，却听得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谷主当真好闲情逸致，竟到此处来话家常。”

曲敬书猛然回身，不免心下一惊，何时身后立了一人也未有所觉，待看清眼前之人时，不免脱口而出，“你……季永夜。”

季永夜是半月前来仙灵谷的访客，听门童所言此人修为不错，直言欲面见谷主。

曲敬书多年以来并未过多与其它仙门有过来往，今日有人登上门来，自当亲见，可不想来人直问聚魂之法。

曲敬书心知定然是前些时日，自称回家探亲张井让人发现了端倪，只说还有要事，便不再见他。本想着派人速速将张井召回，并不理会季永夜，待过些时日他自知无趣，定会走了，可不想半月已过，他还在。

不仅还在，还不知何时跟于自己身后，来到谷中阵法之中，自己也未有所觉。

季永夜一身黑袍，淡淡丝光在晨光之下异常恍眼，人如清风般立于曲敬书身后，抬了抬眉毛，“季某在谷中做客半月有余，多次求见谷主，均说有要事不便见客，不想今日如此之巧，竟在此山灵水秀之地相见，想来今日谷主必是有空喽？”

曲敬书不禁沉吟，回身瞧了瞧苍月与适辛，又瞧了瞧季永夜，摇头轻笑，“看来你们是一伙的，此来仙灵谷必有所图，不过你们可曾想过法阵被人触动，只需一会谷中弟子便会前来。”

“哦？”季永夜负手挑了挑眉，嗤笑道：“曲谷主说的可是那些天生魂魄不全，生生被你聚齐魂魄的弟子？”

此话季永夜说的轻飘飘，好似根本不将仙灵谷弟子放在眼里。

曲敬书闻言紧抽了抽眼角，脸色大变。

正如季永夜所言，仙灵谷弟子是不少，可很大一部分皆是他多年四下寻来，天生魂魄不全之人，而这些人仅仅只是练习聚魂的试验人，并非什么修仙之材，便是学习几年仙术，也是一无所成，不堪所用。可是眼前季永夜便是自己也看不穿修为如何，更何况还有这不知姓名的二人。

曲敬书被人说中要害，脸如猪肝，所幸沉声问道：“季道友究竟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