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苍月走了进来,赶紧将自己外衣脱了,递给苍月道:“快穿上,免得生了病。”苍月哪里能接,只淡淡道:“屋里暖和,不穿正好。”
今日石头将屋子烧得暖暖的,也确实不冷。
石头也不再多劝,只将衣裳放到一旁,“所言极是,我也有些热了呢。”
苍月与他相对而坐,二人不再言语,自顾吃起饭来。
饭后收拾了碗筷,石头又忙着缝起衣裳来。他手中衣裳已初具模样,是件女子衣裙。苍月坐于他身旁,抱过小白,望着他灯下一针一线缝着。
他睫毛颤动,轻抿着唇,唇色红润,倒是更显面色苍白,下颌削尖,指下倒是熟练,极是认真,每一针皆细密。
苍月抚着小白望着他,好似在欣赏着什么致美画面般,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出神。
良久,石头被那目光灼得面皮发烫,轻转过头来,仍见苍月眼珠都未动的望着自己出神,轻唤了声:“苍月?”
“嗯?”苍月下意识哼了声,眼球轻动了动,却并未收回目光。
石头低了低头,便见她手中抚着的白狐狸,只想另寻个话题,便随口问道:“这只狐狸是怎么了?为何成日睡着?”
小白?苍月顿了顿手,看了看怀中那白团,撇了撇嘴,“他可是只痴情的狐狸,为了心上人儿,用尽了妖力,如今只得沉睡。”
石头闻言心间一颤,针尖险些扎到自己,慌张问道:“……它,竟是狐妖吗?”
在石头眼中,苍月看到了慌张,却也不想骗他,点了点头道:“它是狐妖,却未害过人,石头不用害怕。”
哪里能不怕?石头脸色白了几分,轻声问道:“苍月怎知它未害过人?又如何与它相识的?”石头停下手中针线,望着苍月,眼中充满了好奇之色。
苍月张了张口,也不知该从何说起,若要说起来,话便长了,怕是今夜也是说不完的。可石头是苍月重要之人,也不该骗他,苍月寻思了一番便挑了简单的来说,“我生下便通兽语,与常人不同,也因此没有什么朋友,好不容易有个能说话的狐狸,便视它为友……”
说到此处,苍月重重叹了口气,自己视他为伴,可这坏狐狸两百年间却一心想着要杀自己!不知感恩的坏狐狸!
“可它却为了那心人上儿,诓骗于我!将我骗来此处,待它醒了,便好好与他算个帐!”苍月说得咬牙切齿,手下用力,还扯下几根狐毛来。
晔白在她怀中吃痛,团得更紧,将狐狸头也缩在肚皮之中,缩成白色小团。
苍月的话在石头脑中翻转着,虽说得简单,石头却听出,苍月怕是生来与众不同,身旁之人皆惧怕于她,也许是因为如此,她才无父无母也无任何亲人,孤身一人要饭长大,便是有了所谓‘朋友’也被这狐狸欺骗,来到一个陌生之处。
怪不得她总觉得这里气候怪异,许是苍月来自一个气候和暖之地,这样一想,到想得通了。
石头也听村中老人提起过,有些人天生便与常人不同,可见鬼魂,虽少见,但也是存在的,苍月怕是便那少有之人,只是被人当做不祥之人罢了!细想之下,自己从小瘸了腿,不也是受尽冷嘲热讽?又有哪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