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一个大力坐起,方惊觉周身已被汗湿,不停喘息着,怀中抱着小白,四周黑漆漆一片,屋外北风之声,与梦中情景差不了许多。
梦中一片黑暗,只闻其声,不见景象。
苍月细细想着,至从自己当初触碰了涧河县密林深处,那沟壑之下的红网,便总会做起这莫名之梦。
梦中好似万鬼在咒骂着仙月,可仙月却一言不发。
回想着自己生于雪山,生来没有一点记忆,浑浑噩噩的飘荡,只是记得自己名字里该有一个月字。
伸手揉了揉怀中小白,苍月喃喃着:“小白,你说我是不是与那个叫仙月的,有什么关系?”
小白身子软软的,任苍月揉搓着,动也未动。
“所有人都问她,不怕灰飞烟灭吗?也不知她最后灰飞烟灭了吗?”
身上渐凉,苍月搂着小白,复又缓缓躺下身来,拉好被子,喃喃又问道:“如果灰飞烟灭了,可否会留有一片残魂?”
寂静的夜晚,没人回答苍月,好似也不需要旁人回答,苍月闭上双眼,接着睡去。
若有机会,若再有机会,她想再回那密林深处,好好研究下那红芒究竟是什么!
第二日一早
苍月穿好了衣裳,打开屋门,便见石头拄着拐也打开了屋门。
二人相视而笑,互道了声,早。
石头拉了拉孝带,一瘸一拐的来到灶旁,麻利做起饭来。
苍月干立于一旁眼巴巴看着,于做饭一道,苍月当真是一点不会。
搓了搓手方道:“我去王婶子家借木板车。”
石头纤长的脖颈点了点,便又侧身去做饭了。
苍月来到王婶子家,说明来意,王婶子倒是痛快的答应借给苍月,只是王二狗却斜着眼睛走了出来,抱着肩膀,大着嗓门道:“呦,这是丑八怪带着卫瘸子要进镇上采买啊?”
这一大早的,村里人皆在家猫着冬,整日也无所事事,听闻有热闹,皆开了门出来,凑凑热闹。
苍月不言语,只推了木板车往外走。
王二狗见苍月不理自己,撇了撇嘴角又大声吆喝起来,“我就说这卫瘸子命好!这卫婆子刚走了,便有姑娘上门倒贴来了,虽然丑了点,但配个瘸子也算得上般配!”
王婶子见自家儿子越说越浑,一巴掌拍在王二狗背后,“大早上说什么浑话,回屋去!”
王二狗对王婶子还是有几分尊敬的,望着苍月背景,吸了吸鼻子,大声嚷嚷道:“我王二狗可比那卫瘸子好啊,怎么说也四肢健全啊!”
王婶子哪不知自己儿子那心思,转了这年二狗也满十九了,这亲事还没个着落,高不成低不就的,但街坊四邻这么看着,哪能大声嚷嚷出来?也不怕人笑话?伸手捂了二狗的嘴,拎着他耳朵便进了屋。
街坊哈哈大笑着,震得枯枝上的落雪,簌簌落了下来,“二狗子这是想媳妇了。”
苍月也不未理会,推着木板车回了自家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