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与结界上的红芒相撞,并未排斥,却牢牢的缠绕于一处,堪堪将那破口补上。
男子立于红芒之旁,漫天红芒如网罩下,闪动红光,将整个魔域罩住,一只小魔也逃不出去。
男子伸手轻抚了抚那红芒,好似在抚着心爱之人脸庞般,那样留恋难舍。
“师叔,您亲手做的牢,我不会允许有魔逃出去的。”男子身形虚化,凌空几步穿过红芒向外走去。
天地茫然一色,圆月当空,北风呼啸,男子飘于半空之上,脚下便是涧河县密林深处的沟壑……空气之中好似还留有她当年的味道徘徊不去。
“师叔,我马上便回来。”男子轻轻说着,好似在与谁道别般。
凌空而立,大地之上,早苍海桑田,没了当年景象,可他仍然向极北之地望了望,好似那里立着谁……
千山风雪,北风凛冽,苍茫天地间,一男子负手缓缓行着,他一身黑色华服,寻着空气中淡淡的魔气,亦能闻到寒凉空气中一丝淡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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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
一声大喊打破了关山村的宁静。
苍月一‘轱辘’爬了起来,几步来到石头房内。
石头正抹着眼泪,不停晃着卫婆子,满脸不可置信的慌张。见苍月来了,软声说着,“苍月,祖母……祖母叫不醒了……”说罢便呜呜痛哭起来。
苍月来至床前探手摸了摸卫婆子,她身子早凉了……许是昨儿个半夜便走了。
见苍月缄默着,石头也知祖母必是走了,石头转年便十九的,村里同龄之人孩子都满地跑了,这生死之事,哪还有个不明白的?
只是自己与祖母相依相伴,再无亲人,这祖母突然一走,石头心里也空了一大截去,只知昨夜祖母抱着自己,说了许多,从小到大能记得之事皆提了个遍,只是石头不知,回光返照之人往往如此。
卫婆子一生悲苦,今年入了冬便大病,早心知活不了多日,是以天天寻着媒婆子给孙儿寻个媳妇,前夜苍月说愿意陪着孙儿,一辈子也愿意陪着。卫婆子心间一块大石落地,一时间便吐了出这几年压在心间之事。谁又能想到,这心事了,人便没了。
石头那细瘦的身子伏在卫婆子身上,低低哭泣着,苍月干愣于一旁,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左右邻里听闻噩耗,便自发来帮忙,设起了简易灵堂,石头呆呆的披着一身孝白,跪于灵前烧着纸,这大冬日的,他也不怕自己身子跪坏了。
隔壁王二狗家婶子,是个能张罗事的,立时招手唤来苍月,轻声道:“这人没了……卫婶子平时人也不错,街坊四邻也愿意帮忙,只是这棺材……”
苍月明白,人死讲究个入土为安,只是家中贫寒,这棺木……
回身望了望石头,只见他闻声也望了过来,擦了擦眼泪,拖着腿爬了爬向屋内爬去,不一会儿的工夫翻出不多的银钱,放入王婶子手中道:“石头腿脚不便,家中所有银钱全在这里,还望婶子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