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转身,‘嚯’的来到苍月面前,那黑洞洞的窟窿之中流下黑黑黏稠液体来,张着大嘴嘶吼道:“是不是你也说来着?!”
一股恶臭之气扑面而来,吹开了苍月的乱发,苍月只觉腥臭难闻,立时掩了口鼻。
新娘子见苍月那嫌弃的样子,伸出那干枯的手臂,大力的插向苍月心口之处,“是不是你也说来着!!!!”
苍月胸口团着小白,它还睡着,下意识的苍月生怕这恶鬼伤了小白,伸手挡了一下。
那枯长的鬼手直直插入苍月手背之中。
啊——————————————————!!!
那恶鬼一声长吼,向后不住的退着,再抬起手臂看去,沾染了苍月之血的手掌正被一点点消磨啃食,很快一只手的五指皆不见了,只冒着青烟飘了远去,伴着一股更重的腥臭。
新娘子立稳身形,看着还在一点一点不断被蚕食手掌,猛抬另一只手削掉了手掌。
“你是谁!!”新娘子张着巨大的黑口,大声吼着,压过北风,如狂风夹杂着令人欲呕的腥臭,向苍月咆哮着。
苍月被她吼叫震得耳膜发疼,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忽而怀中小白动了动……
那本软软搭在苍月衣领之处的狐狸头,直立起来,细长的狐眼缓缓睁开,露出暗红的狐瞳。
晔白吡了吡尖牙,好似对这新娘子扰了他好梦极为不满般,纵身跳出了苍月怀中,竖起满身狐毛,一步步向新娘子走去……
强大的妖力扑面而来,那新娘子好似怕了,不断向后退去,她周身也发出男男女女的嘶吼挣扎……转身便要逃。
晔白哪容她逃了?纵身扑了上去,只一爪子便拍散了她身形,四个魂魄从她体内分离出去。
新娘子顿觉不妙,也顾不上许多,转身便跑了。
四只魂魄趴伏于地面,好似在喘息着。
晔白好似透了支般,晃荡着狐身,转过头来,在这漆黑的密林之中,最亮眼的一道白。
“苍月,此处危险。”
他的声音空灵般悦耳好听,又好似带着丝丝凉意,能压下人心头烦燥。一身洁白的狐毛没有一点杂毛,在北风的吹拂之下如个精灵般好看。
苍月挪了几步蹲于他身前淡淡道:“知道了。”只觉他眼皮无力垂下,又强自撑着,伸手攥起他两只前爪,细细端看着,“只是起个阵,不该这么久了还回不了妖力,你定是偷偷将妖力做了旁的。”
晔白一哽,两只尖尖狐耳软软搭了下来,被苍月说中了心事。回想着起阵之前,生怕明珠一身的魔气无可压制,生生将自己妖力注入了墨玉之中,以备助她日后压制魔气。
这又注妖力,又起阵,还失了许多的狐血,自然体力不支,一直睡着……不过虽是睡着,但这些时日之事,晔白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的,暗想着苍月当了近千年神女,也当历历这人间万苦。
只是今晚,晔白强打精神方才赶走了恶鬼,他也是怕苍月有什么意外,在晔白的记忆之中,苍月虽坏但一直都是懵懂的,也不全怪她!何况让她尝尝苦,他也莫名的高兴。哪能让她如此轻易的死了?那岂不是又变回残魂,成日里飘着?
其实便是晔白不醒来,那鬼新娘子也奈何不了苍月,想苍月虽不会术法,只会飘着,但这千百年间,却无人能伤她分毫,便是晔白几番想害她,受伤的也只是这只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