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遵岳一听恶鬼的怪叫,才知道是那东西在后面算计他,吓得腿肚子抽筋,用眼睛询问着道金他们怎么办。
这时他也感觉到了他的右肩背处好像有什么东西,他也说不上了,只感觉到那东西阴森森的对着自己的脖子吹凉气。凉气?这就是说,那东西是……鬼!
“我的亲娘哎,这怎么办呀?道大哥,你们快想想办法呀,快救救我呀。”
高遵岳心中着急的暗叫着,后背的寒意越来越强,不禁连打了几个寒噤,好像掉到了冰窟一样,全身冷得要命;只觉额头针刺般地紧抽着、跳动着。
知道是什么东西,心理上总会有个准备的,这不知道的危险,往往是最害怕的,是最最极限的害怕。
他吓得两条眉毛都拧成了一条直线,挨在了一起;两只眼睛充满了血丝,目光已经狂乱,上下牙齿也已磕出了声响,他已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高遵岳处于极度危险中,圆智大师一看,着急的转着圈,右拳不停地捣着左手心,一直想着对策。
他心想,差不多一个时辰了,丹增仁巴的怨气也该化完了吧?唉,没有办法,这时也顾不得许多了,先解决眼前高遵岳的危机再说吧。想着,他急忙走到丹增仁巴正在尸变的尸体前,一把摘下那串佛珠走上前来。
那个声音在高遵岳的右后背上说道:“桀-桀-桀……,臭贼头,死秃驴,老夫最恨的就是和尚,一见光头,老夫就有气,就想雪恨。……哼!秃驴,你想干什么?老夫是鬼王!少在老夫面前献宝,老夫会让你死的很难看的。桀-桀-桀……”
“高公子,你站稳了别动!……哼!大胆孽畜,不要高兴的太早了,看老衲手段!接招!”
老和尚话音刚落,那串佛珠旋转着击在了高遵岳的右肩,只见高遵岳的右肩似乎有一道红光闪了一下,他整个人也摇晃着震动了一下,就听见一串气流声向殿外激射而出,身后殿门外传来了那恶鬼刺耳的狂笑声:
“桀-桀-桀……,贼秃驴,你狠!算你赢了!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有你受的,待会你就知道了,桀-桀-桀……,桀-桀-桀……。还有你,姓高的小子!恭喜你!你右肩被那黑胖子拍灭的坚毅之灯又被那贼秃点着了,老夫不和你玩了。老夫也累了,该出去溜溜弯了。桀-桀-桀……,我-们-等-会-再-见……桀-桀-桀……”
那鬼怪阴森森刺耳的哭笑声音,犹如磁石在高速摩擦,细的好像钻进了众人的脑袋,一下又膨胀了起来,撑得脑袋好像爆炸了一般,头痛欲裂,忍受不住,全都用双手捂住了耳朵。
那鬼声越飘越远,还好像在众人的耳膜里摩擦回响。
“鬼是不能出声说话的,一般都是借他人的口传达的,这恶鬼成精了,竟然能独自发声说话,真不简单啊!还有,好厉害的恶鬼哭呀,这狗日的笑比哭还难听啊。就好像是在石头上磨瓷瓦一样啊,恶心的人直想吐。哎呀,直到这时,贫道的耳朵还隆隆作响钻脑子呢。”夏胜说着,拍了拍胸脯,舒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高遵岳弯腰捡起弹落在地上的佛珠,向老和尚他们走了过来,把佛珠递到了老和尚的手中。
班昆一看高遵岳左手中的那个被他撕下灵符的瓷瓶,连忙一把接了过来。他以为瓶子很重,用的力气很大,结果拿到了手中,觉得轻飘飘的,不由地脱口说道:“怪咧,制破瓶子怎么变轻咧?”
高遵岳闻听一扭头:“班大哥,你动过这个瓶子?”
班昆自觉失言,连忙遮掩:“高兄弟,社撒捏,制破瓶瓶莫有盖子么,自然就变轻咧么。”
夏胜走过来,盯着班昆的双眼,不信任的说道:“死黑胖子,你编吧,谁信呢。那东西说了,是你把它从这个瓶子里放出去的。”
“假道死(士),社撒捏,你纯粹就是放屁嗫。屋怂社滴是黑瓶子,不是破瓶子。”
道金听那鬼怪说了个“狱”字,就已心知肚明,现在不是说谁是谁非的时候,连忙打圆场:“好了,你俩别闹了。黑胖子,先把它收……”正说着猛一抬头,大吃了一惊,忙问圆智道:“呀!大头领,你这是怎么了?”
“老衲……好……好像中……毒了。”
圆智老和尚已是面目青黑,他痛苦地说着,就伸出了左手。
大伙借着宝顶上月明珠昏暗的光亮一看,只见圆智大师的手指和手心变得乌黑,散发着恶臭,正在慢慢溃烂。
道金一看急忙说道:“雷明,你带几个人快去把大殿的灯全点上;黑胖子,你快去取水来。”
道金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他的小玉蟾放在了老和尚的左手溃烂处,一会功夫,玉蟾就变得黑油油的了;这时,班昆也拿来了酒樽和银筷子、还有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