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知寒好笑,“曹叔,殷叔说我与哥哥都和父亲相像。”可哥哥长相并不女气。
曹虎生摸了摸脑袋,“是吗?我都好几年没见着大少爷了,他现在怎么样?身体可还好?”
“哥哥最近在锻炼身体,比从前强健多了。”殷知寒本以为殷沉商是有什么大病在身,没想到殷老夫人说是因为殷沉商小时后体弱多病,没什么大病。
这明显就是免疫力不足,抵抗力不够嘛!
殷知寒这才动了让殷沉商加强锻炼的心思。
整天闷在屋子里,既不见太阳,又不运动,谁身体能康健?
曹虎生点头称是,可不是嘛!一个大男人,整天闷在屋子里,多受罪!
“那就好那就好!老夫人也能少操点心。”
殷知寒不忘初心,继续询问:“我爹他小时候很调皮吗?”难不成是燕星衍那种熊孩子?
曹虎生咳嗽一声,还是好心给殷卓凡留了点面子,“长大了还是很聪明的,胆大心细,跟着你爹办事的兄弟们都说安心。”
“当年你爹出事也是因为这个,有危险的活他自己去了,没跟我们兄弟说。”曹虎生嗓音低了下来。
“他是怎么出的事?”殷知寒弄不清楚这个问题很久了,有心想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水寇。”曹虎生回忆,“当时南海有一批从新鲜货,你爹想带回来给你娘玩,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放出风声说你爹带了南海的藏宝图,一窝蜂把你爹的船劫了,逼着他交出藏宝图。”
曹虎生恨得牙痒痒,“但哪有什么藏宝图?大哥交不出来,他们起了内讧,混乱之中失手将大哥杀了,连夜逃走。”
“待我们赶到时,人都没了。”曹虎生不明白,为什么当年大哥自己一个人跑那么远,也不明白为什么好巧不巧地就有风声说南海有宝藏,更不明白为什么能这般轻易地杀害身手还算不错的大哥。
他不明白。
殷知寒从曹虎生三言两语的描述里嗅到了太多的不寻常东西,跟着沉默了下来。
是真的有人一直暗中盯着殷家还是其实只是个巧合?
殷知寒不信巧合,曹虎生也不信。
“这些年我一直在查探当年之事,大哥死后朝廷便派兵剿匪灭了当时的水寇们,但总有那么些漏网之鱼侥幸逃脱,我追查许久,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之事。”曹虎生冷笑一声。
“他们说,水寇里有人是大食间谍。”
大食?
多年前被郁老侯爷打到关外,签下条约的大食?
殷知寒神色凝重起来,此事若是真的,那便说明大食贼心不死,还有攻打大燕的心思,若是假的......
拿着大食做筏子,好大的胆子!
曹虎生见殷知寒神色变化,明白殷知寒领会了自己的意思,暗道小姑娘聪明,见周围人多眼杂,也没再细说,而是转移了话题,“饿不饿?叔带你尝尝云州特产去。”
“云州特产?”殷知寒顺着曹虎生的话聊,很感兴趣的样子。
“是啊,云州特产可多了,像是你们小姑娘最喜欢的云片糕,云枣还有云锦之类的。”曹虎生特地做过准备,说起云州特产头头是道如数家珍。
两人就这么说着走远了,一切似乎都很平常。
云州官衙。
关万山焦躁地在大厅里走来走去,“不是有消息说钦差大人会来吗?!人呢?!你们守在渡口这么多天,见到人了吗!?”
“没有啊大人,这也认不出来谁是钦差,谁不是钦差啊!”官差也犯难,“钦差大人怕是微服私访,我们怎么看得出来?”
“一群猪脑子!钦差大人的气度自是不必寻常,走在人群中还能看不出来!?”关万山怒不可遏,“到云州来要么走水路,要么走陆路,水陆两路都派了人去,这么久了你跟我说看不出来?!”
“那你们看出什么了?!”关万山恨不得砸人。
他在云州呆了这么多年,每年都得想办法孝敬上面,不然云州知府早就换了人。
可上哪去找孝敬呢?
一开始他只是偷偷收点商行的税银,后来有一次动了灾银便一发不可收拾。
顺理成章地刮点银子,发下去点残次品糊弄糊弄就行了。
往年不都是这么做的,能出什么事?
谁知道今年不比寻常,灾民越来越多了呢?
这下好了,吸引了上面的注意,连三皇子都不知道钦差是谁,怎么搞?
摆明了皇上觉得不放心,派人来一探究竟了!
要不是自己消息灵通,怕是直到被下狱都不知道钦差暗访的事!
这段时间关万山草木皆兵,恨不得把进入云州的每个人底细都摸个清楚。
见手下如此不配合,怎能不气?
“看出......”我这得看出点什么,不然交不了差啊......
“殷家货行的掌柜今天去渡口亲自接了一个女子!”
此事必有蹊跷